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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打园园！”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儿媳妇跳了起来，但她却没有去扶小孙子，而是开始向卫若逼近，在她的脸上和身体各处都长出了长长的刺，而在卫若身后，她的大儿子也停住了脚步，开始往回走了，三人集聚了过来，围着卫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妈，爹在下面一个人肯定很难过，你去陪他吧。”大儿子嘿嘿地笑道，他的眉心开裂，脸上冒出了一柄斧子，这斧子将他的鼻子直接顶了出来，但却没有半丝鲜血流出，在斧子的后方冒出了许多的肉芽，将那斧子牢牢地固定在他脸上。

卫若伸手抓起一个暖壶，拧开壶嘴对准了众人。大儿子见状不由得发出一声嘲笑，只是他的嘴被斧子挡住，发出的声音有点儿闷闷的。

“妈，你不会想反抗吧？你也不看看你年纪多大了，你都快七十了，成天为了家里操劳，身体里到处是伤病，已经快烂掉了！爹已经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用呢？我们不需要你那点退休金，还是早点下去陪爹吧！”

“奶奶！奶奶不爱园园了吗？奶奶说过园园想要什么都会给我的！”小孙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卫若这边跑，“园园流血受伤了，园园需要血，奶奶把你的血给园园吧！”

原本亲密的家人突然俱都露出毒牙，朝着自己包围而来，卫若表现的却出奇淡定。她挥舞着暖壶，用热水烫了孙子，用壶底扔了儿媳，又将壶胆砸在儿子头上。

明明不是什么攻击力超强的工具，但是对付这三人这出乎意料地好用。只一眨眼的功夫，三人便倒在了地上，他们头上身上汩汩地流着血，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已然失去了呼吸。

咣咣咣咣！

外面响起了砸门声，很快，卫若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以及其他的一些看不清面目的人破门而入，看到房内悲惨景象后，众人不由得发出了惊呼声。

“娘！是你杀了他们吗？”二儿子满脸痛楚地叫道，“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怎么就不能做这样的事了？”卫若道。

“他们是你的家人啊！”

“那真是对不住了。”卫若道，“我没有这样的家人。我今年还不到二十岁，我没有儿子更不会有孙子。收起你的幻境吧，赵三清，这招对我没有用的。”

在说话的同时，她的身体由一名古枯老人，渐渐地回复到了中年状态，又变回了青年，最后完全变成了一开始的模样。

周围的一切突然黑了下来。房子，儿子以及地上的尸体全都不见了，一个声音自虚空中幽幽响起。

“你是怎么发现的？”那个声音问道。

“因为胡磊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可能跟他交往。”卫若说。

“说谎。”那个声音道，“我的幻境可以显示出人类心底最深处的愿望，胡磊是你的内心投影，你的理由不成立。”

“好吧。”卫若耸了耸肩，“另一个理由就是，你给我安排的命运太完美了。”

“很长一段时日以来，我都处于一个炮色，连生存下来都十分困难，更不要说轻轻松松地过日子。喜欢的人也好，工作也好，结婚生子白头到老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即的，你的安排的确是无懈可击，但对我来讲，这样顺遂的生活，只会让我心底一直产生怀疑，时间一长，自然便会发觉不对。”

“原来如此。”那个声音说完这句突然消失了，而卫若前方的黑暗中则出现了一架白玉阶梯。这阶梯就那么悬浮在虚空之中，通往看不见的幽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