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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闲叹了一声，低着头，虽然心中好奇，也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悟善最后的凄惨模样。

绝对是凄惨的！

百鬼噬体，唐闲可不会傻到认为是什么美事的程度。

虽然百鬼加身，悟善却仍是面带微笑，还有他身后那尊地藏菩萨，散发着金光，照耀在面色狰狞的百鬼身上。

“苦修千年，屠万万人成就真仙业位，到最后却还是化作一捧黄土罢了，，，呸，连黄土都没有的。”

唐闲想着，又不由得苦笑，暗叹自己是有多倒霉。

拜师第一天，恩师便与世长辞，这毒很深啊！

刺啦刺啦作响。

就像是把肥肉扔到了烧红的铁板上的声音，低着头的唐闲暗自纳闷，这些百鬼元灵该不会把自己师傅给烤了吧？

想着，急忙抬头望去，心中又是一阵久久难以平静的震撼。

悟善身后的地藏元灵，居然化作缓缓融化，化作一团金色液体，扑向了缠绕在悟色身上的百鬼。而那百鬼，在接触到地藏元灵化作的金色液体的时候，居然诡异消融，化作一阵阵黑色烟气，消失不见。

“这老家伙，，，真是，，”意识中小蚕哭笑不得的说道，“这老家伙居然在最后关头毁掉自己的分神元灵，妄图与那些百鬼元灵同归于尽，，啧啧，这老家伙有点狠啊。”

唐闲也是一怔，都要死了还这么凶残，说好的云淡风轻呢？

再抬眼望去，随着金色液体不断消融那些百鬼元灵，悟善身上的黑气淡去了许多。可是金色液体的体积也是明显缩小，后继乏力。

终究，还是没有留下一个囫囵身子。

吱嘎，吱嘎。

像是啃食鲜肉的声音，片刻功夫，可能还要更短一些，悟善的身体已经被‘饥渴’的百鬼元灵吃光光，干净到一丝血液都没有留下。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唐闲想着，满心的疑惑，按理来说元灵与修士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亲密无间的，是远胜至亲的那种亲密，可以说与修士就像是一个人一般！

可是这悟善凝聚的百鬼元灵，几乎就是那悟善当口粮或者说杀父仇人一般对待了。

啖其肉，饮其血，很形象生动的描写。

意识中，小蚕解答道：“这老家伙凝练元灵的时候，用的乃是数万万凡人的死气，怨气。而且，这几万万人的死，是由他亲手造成的！”

“这些元灵饱吸那数万万人的死气，怨气而成，自然也继承了数万万人的仇怨执念，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灵智，怎么可能像是一般元灵一样极为亲近修士？”

唐闲听完不由得一叹：“生的一颗杀伐灭世心，却非要修炼一门慈悲普度功法，，，这算不算自己作死？”

小蚕闻言一怔，随后也是叹了一声说道：“这老家伙也是厉害，这百鬼吸收了数万万人的死气怨气，每一个百鬼元灵的力量怕是都不弱于一般的入窍修士，这老家伙居然能镇压这么多年，，啧啧，也难怪耗尽寿元！”

唐闲听完不禁唏嘘，随后又是沉寂良久，若有所思。

“修士修行的根本到底是什么？是元灵，还是肉身，亦或者是元气？”

唐闲不由得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这是他从小蚕的话，以及悟善的遭遇中的来的问题，十分尖锐。

小蚕闻言沉默不语，似乎对于唐闲这个问题十分挠头，难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