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生有些不放心赵婉儿,深夜时又去了赵婉儿家。刚一进院就感觉空气中有些异样。这边却说赵婉儿去了赵母房中,留下的陈树杰和那名街坊,坐在灵堂外的一个方桌前喝酒,与灵堂中间隔了一面黑布,此时二人一人把着一个坛子,吃些干菜蘸酱,还有一碟花生米和炒黄豆,喝着酒,九州大陆上酒很多,酒的种类也很多,凡人喝酒,神仙喝酒,就连妖怪也喝酒,酒有粮食酿的,灵果酿的,药材酿的,但大部分酒和石三生前世的高度酒比起来,还差了点意思。
“陈老哥,你和我讲讲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纸鹤寻人呗。”说话的街坊刚才听陈树杰说他们三人怎么一波三折的上山,又怎么勇斗群狼,期间陈树杰说石三生做了个纸鹤,可以自己飞,这街坊一听还有法术,那叫一个兴奋。“陈老哥,你说石道长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喝了口酒,陈树杰还没说话,街坊又自言自语了起来,显然有些喝多了,陈树杰脸色通红,但和已经坐在那摇来晃去的街坊比,好了不少。“石道长应该不是传说中的仙人,但他会法术,而且武功很高。仙人啊,我曾经看见过。”说到这顿了顿,发现街坊没有搭话,一抬头,只见街坊已经昏昏睡去,偶尔鼻间传来一声呼噜。
陈树杰也没在意,他眼神幽幽的,像是看着极远的过去“那是我六岁的时候,和几个小伙伴在河边抓鱼,忽然一个同伴指着天空喊,太阳掉下来了,太阳掉下来了,我们一抬头,发现太阳好好的还在,但是有一团火球从太阳的方向落下来,越来越近,当时好几个孩子都吓哭了,一边哭一边跑,我们剩下几个胆子大的,没跑远,躲在树后的一个山洞里,看着那团火球砸在地上轰的一声,一股热浪,地皮都掀起一层,周围温度一下就升高了,就连河水都蒸发了不少,四周草木也变成了焦炭,幸亏我们躲得远,也藏的足够安全,等上面没了声音,我们才爬出来,你猜猜我们看见了什么?我们看见了一个人,那火球实际上是一个人,他砸在河岸边上,砸出了一个大坑,可他的身体却完好无损,只是躺在那里,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的,我们没人敢凑过去看,最后大家决定回去叫大人,那时候只有一个叫风见月的孩子,他胆子很大,在我们去叫大人的时候,他跑去了那个人身边,那时候我还叫他快回家,结果等我们叫来了大人的时候,发现风见月与从天而降的那人全都不见了,只留下地上的大坑,他们说那是仙人,他醒来后带着风见月飞走了。”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陈树杰有些口渴,他起身去拿水,忽然发现门外有个黑影“谁在那?”刚问了句,陈树杰感觉头脑有些发沉,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奇怪往日里喝这些酒只是半醉,今天怎么喝多了?”陈树杰心里很是奇怪,不过他此时思维越来越慢,就在他栽倒在地时,脑海中一个激灵“蒙汗药!绝对是蒙汗药,他一个十几年的老猎户,绝对不会判断错。”可惜他的意识逐渐脱离身体,踉踉跄跄试图扶住桌子,结果手落在空处,摔倒在地,昏睡过去。
“还挺能撑。”门外的人影走了进来,用脚踩了踩陈树杰,不屑的说到,又补了一句“故事讲的不错,回头还是说书去吧。”随即拉开隔挡的黑布,进了灵堂。石三生一进院门,就觉得空气中有些不对,他灵魂力量极其敏锐,当即用黄酒打湿了一条挂在墙上的白麻布,掩住口鼻,捋着墙根找到了赵婉儿与她母亲所在的主屋,见二人安然无恙只是昏睡后,松了口气,空气中的药物应该不会至人于死地。“不应该啊,赵家这孤儿寡母都,又刚办了丧事,谁还能突他们什么?”疑惑间又想到了赵明武的那张假面皮,或许来人与赵明武有关!
石三生紧接着便去了灵堂,还没进门便感知到,守夜的二人此刻斗栽倒在地,昏睡不醒,而屋内还有一个人,正在赵明武的尸体上小心摸索。灵堂内的蒙面人正在赵明武身翻弄,忽然动作停顿,紧接着矮身钻进了香案下面,石三生拉开黑布进了灵堂,走到香案旁时,拿起三根香点上,插在装着小米的香炉里。香案下面的蒙面人屏气凝神,等待石三生离开,结果石三生一会倒酒,一会拿贡品,一会在周围打扫。就在蒙面人蹲的腿都麻了的时候,石三生又走到香案前上香,已经是一柱香的时间了,就在蒙面人以为石三生上完香便会离开的时候,听见外面石三生扯着破嗓子唱起了难听的曲子“太阳出东落西方,亡人一去为返乡...”声音好奇破锣,接着又听见有人在头顶敲铁盆,哇啦哇啦的吵得人头疼。
黑衣人忍无可忍,猛地掀起桌布便要冲出来,不想他用手一推桌布,桌布硬的想快铁板,磕的他肩膀生疼,没撞开。石三生听见下面动静,嘴角一笑又唱道“藏头鼠辈入笼中,千年老鳖以入瓮。”此时蒙面人哪里还不知道,石三生一早便发现了他躲在香案下边,只是不揭穿装模作样的戏弄他。当即抽出背后的刺柺,朝着香案上面就是一下,石三生感知到蒙面人行为,急忙从桌上跳下来,一根铁刺戳破桌面透了出来。
好家伙,差点没被爆了菊花,石三生跳到一旁心有余悸的揉着屁股,蒙面人一下刺破了香案,也是一愣,试探着用拐戳了下桌布,挑开了,急忙一个前滚翻,离开了香案,刚才他是真怕就这么被困在香案下面。翻出香案,看见桌布上用酒水画了奇怪的符文,还放着几块同样刻有符文的石头,原来刚才石三生放的不是贡品,而是这些石头,地上用香灰同样画了符文,他听见的扫地声便是石三生用扫帚画香灰的声音。“这指地为钢符还真好用,可惜是个残缺的盗版。”石三生在一旁摇头叹息道。
蒙面人从背后又抽出一把铁尺,左手持拐,右手握着铁尺一攻一防,前脚虚点,后脚实踏,膝盖微躬,摆出了一个架子。石三生没拿兵器,这人在他感知中只有后天三重境,修为实在不够看,问道“你这毛贼是哪里来的?竟然跑到死人身上摸东西。”这蒙面人也不搭话,啊的一声冲过来对,对着石三生面门就是一尺,石三生侧身躲开,单手捉住蒙面人握尺的那只手,蒙面人又想抬拐攻击,却是手腕一麻,铁拐落在了地上“哎呦!”原来是石三生后发先至,一只手像个铁钳子,抓在了蒙面人关节处,一下压住了麻筋,使得他手臂无力,握不住铁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