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卿站在雪中,眼神犀利寒气自生,弓步拉开一套掌法打出,他此刻没有半点真气,但掌出如龙,周身雪花缠绕,两掌之间似有一条绸带,又似一条白蛇。“小友可要看仔细,这套掌法名为玄冥引魂掌,是老夫从寒冰真气中悟出,共有四式,皆是配合寒冰真气运转方能发挥最大威力,第一式玄冰赤血,掌心处寒气凝聚如针,中者寒气入体血液凝结。第二式幽冥问道,寒气离体隔空伤人,中者由外及内,身体冻伤。第三式黄泉引路,寒气凝成实质,打出碎冰如飞蝗过境,中者寒毒入体。第四式魄散魂飞。”巴图牧仁瞪着眼睛一下也不眨,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就在在凌少卿打完第三掌时,忽然立在雪中一动也不动,牧仁连忙跑过去,发现他气息幽幽,随即向后倒去,倒在了牧仁怀中,“呃,呃”凌少卿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全是寒冰,他用尽全力的抬起一只手,想要从怀里拿什么,还没拿到东西,手落了下去。
巴图牧仁以为他是要拿怀里的什么药物,连忙帮着翻找“你挺住,我给你拿药”结果只在凌少卿怀中,找到了一本一面红一面蓝的不知是何材质的书籍。再看凌少卿已经没有了呼吸,牧仁摇了摇凌少卿,身子咔咔的响,就像千年的寒冰来回摩擦。牧仁站起来,四下望了望,白茫茫一片,他此刻有些迷茫,这个老人他还是有些喜欢的,此刻就这么死了,或许他早就该死了吧。
牧仁托着凌少卿的尸体,来到了巴图木朗的坟前,“爹,他说你们见过面的,我就把他埋这了,你们也能做个伴,他人还是不错的。”说完赤着手挖出个雪坑,将凌少卿的尸体埋了进去。又在一颗大树上割下了一块树皮,刻上了凌少卿的名字。做完这些,牧仁就在父亲的坟边练起了凌少卿传授的玄冥引魂掌,前面三式打了几遍,虽然没有寒冰真气加持,但也有模有样。第四式凌少卿没来得及教他,牧仁想了想开始翻看那本书籍,或许这便是寒冰真气的心法,里面可能有这最后一掌,凌少卿说这套掌法是他自创的,但此刻的牧仁还不理解自创的真正含义,又或许他认为凌少卿可能将掌法记录在这本书里。
这本书两面都没有名字,封面上只有奇怪的花纹,翻开后正反面第一页各有一篇用奇怪文字记载的功法,其余全是花纹。这书是凌少卿在寒潭边的山洞中所得,旁边还有几张纸写着译文,此时写着译文的纸夹在书中,但是牧仁并不识字,也不知道修炼功法一但炼错就可能走火入魔,进而身负重伤或当场身亡。他翻看着这本蓝红皮的古怪秘籍,一会看蓝面,一会看红面,看着,看着里面的花纹似乎动了起来,而他的身体中也悄然生出一股冰寒灵力与一股火属性灵力,二者沿着经脉,以一种古怪的方式运转着,牧仁也慢慢闭上眼睛,陷入神秘的顿悟中。
拓跋玉儿见儿子久久未归,越来越担心,她担心年幼的儿子遇见狼群,更担心的是那些牧民会对牧仁动手。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拓跋玉儿挎着丈夫的腰刀,骑上马便要外出寻找牧仁。还没等她走出牧场,几个骑马的牧民将她围住“拓跋玉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你们看见牧仁了吗?”拓跋玉儿一边防备几人,一边问道。“没看见,你的儿子他没在家里吗?”一个牧民反问,又一个牧民说道“你不会是杀了自己的儿子,准备逃走然后改嫁吧。”说完几人哈哈大笑。
“你们让开,我要去找牧仁。”拓跋玉儿气的面色发红,说完就要骑马越过几人。几个牧民当然不会放眼前的女人离开,他们晚上过来,是带着一份买卖书契的,书契内容的大意便是:拓跋玉儿出售家中牧场与羊群给他们,至于交易的价格,随便写的,毕竟他们没打算付钱,抓住女人画押即可,其他事情与他们无关。几个牧民将拓跋玉儿从马上拉了下来,也不管她是否摔伤了,两个人按住她,嘻嘻哈哈的拉住她的手,便往书契上按。
就在拓跋玉儿奋力挣扎的时候,“嗖,嗖,嗖”,随着三道破空声,雪地上出现三道印痕,三支寒冰箭矢破雪而来,射中正压着拓跋玉儿的三个人。“啊,啊,啊”一阵惨叫声传出,三人身体中箭的部位飞快结冰,形成冻伤。“什么人。”一个胆子大些的牧民,抽出腰刀,惊恐的望向箭矢飞来的方向。原本的雪地上结出一层冰盖。由远及近,几个呼吸便到了几人面前,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冰弧。
“喀,喀”一阵脚步踏碎冰面的声音响起,昏暗的夜色下,最后的残阳余辉映出一道身影。是巴图牧仁!“牧仁?”拓跋玉儿看着来人那熟悉的面孔,愣愣的出神。此刻的巴图牧仁头发比之前长了一倍,过了肩膀,左半边黑蓝色,右半边暗红色,双目中能隐约看见火焰与寒冰虚影,他身后是一串漆黑的脚印,脚印中还偶尔刺啦刺啦的冒出火星。“把你们马和刀留下,人可以滚了!”随着牧仁的声音落下,几个牧民慌忙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