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有动作,越是有破绽。”
“而在你面前,他们的心里防备也会有所降低。”
既然要布局,就要布的像。
自从定下了计策,南宫岩每日早出晚归,而且只要一脱离永乐帮的大门,很快便失了踪影。
而留守的危月空,也变得热情起来,每天主动找朱常乐喝酒聊天,就是不干正事。而他选择的时机,每每都是朱常乐在接见下属,处理事情的时候。
碍于各个方面,朱常乐无法拒绝,只能赔笑。
南宫岩发现,每天对于这样的行为,朱常乐很是在意,但自身被牵制,手下又无能人,导致他每天都只能干耗着。
虽然他手下确实有高手,但都不善于跟踪潜伏,又有一部分留下来陪危月空,是以根本查不到南宫岩的行踪。而那位秘密军师又暂时不在,让他一时想不到怎样去应对。
起初,朱常乐认为,危月空只是用来阻碍他调查南宫岩的,没有什么好在意的。若是把他灌醉,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套出南宫岩的去向。
但通过这两日的交谈,朱常乐发现,危月空虽然表面长相粗矿,但实际上,他却是学富五车,天文地理无一不知。
朱常乐这时突然想到,南宫岩或许只是个幌子,真的机敏的是这个危月空。南宫岩每天早出晚归不见踪影,根本是掩人耳目,让他把心思全放到对方身上。
这样一来,全无防备的危月空,就有机会从他嘴里套出点蛛丝马迹来。
想到这,朱常乐心中不禁一寒:好厉害的一对组合,难怪六扇门至今能破那么多奇案、怪案。既然你们想跟我玩头脑,那我就奉陪到底。
自想通了关键之后,朱常乐便不再召见手下、不再处理公务,而是专心陪危月空玩。
至于南宫岩,也不派人去跟踪监视,他爱上哪儿玩上哪玩去,反正自己的布局已经好了,也不怕南宫岩能查出什么。
不过有一点与以往不同,那就是帮派事务他没让冯仁语处理,而是分散到其他人手里。
军师似乎又再一次受到了冷落。
这一切,似乎都是朱常乐在向外表达,他开始不信任军师了。
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帮主是很信任冯仁语的,什么秘密都会和他说,什么任务都交给他完成。
私底下,所有的帮众都在小声议论着。自从两名捕快来了,一切都变了。
分享帮主的秘密,替帮主办事,这已经说明你知道的太多了。因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被冷落,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被捕快盯上了。
这就是朱常乐对付危月空的办法,将下手的对象转为更容易的冯仁语。多日不见踪影的南宫岩去了哪,朱常乐不在乎。只要再过几天,新的一局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就有的那帮捕快忙了。
忽然热情起来的朱常乐,让危月空明白,他已经有所警觉。但他们现在的心思不朱常乐身上,也就懒得管他心中这些算盘。
唯一让他在意的是,南宫岩这段时间的追查,并没有什么效果,凤无痕依然没有任何踪迹。
这次他们可算是失败到家了,两边查案,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明明就知道朱常乐是幕后真凶,却苦于没有证据。
凤无痕都直接告诉他们,她是来执行任务的,但连其行踪也找不到。
从进入六扇门来,这确实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以前也有抓住犯人,但碍于形势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但是需要他们来与其他势力制衡,也就算是间接的“戴罪立功”。
曾经也有明知道凶手是谁,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将其绳之以法。不过他们对应的方法是,将这点线索告诉他们的对手,让对手来对付凶手。
但这次却不同,两人都知道是朱常乐所为,但不要说证据了,连线索也没有。而朱常乐的对手早就出动了,就差没有结盟直接攻城了。
以前的手段不能用,他们只能等到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再及时参与,希望事情还能控制一下。
自从被朱常乐二次冷落,冯仁语就每天闷闷不乐,终日借酒浇愁。
这天晚上,从青楼出来的他,便醉醺醺的上了一辆马车。
朱常乐冷落他,但不代表无视他。他的一举一动,见过什么人,喝过什么酒,玩过哪些姑娘,输了多少钱。
这一切,全都在朱常乐的掌控之中。当然,这一切,也全在冯仁语的算计之中。所以,他要装,要比朱常乐更沉得住气。
迷迷糊糊中,他被一人搀扶着走进一间大宅院。
虽然喝多了,但冯仁语还是知道,这是他在城内的一处私宅。
可他始终想不起来,他是何时吩咐人送他到这来的。
不过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去想,只要有张床给他安心入眠即可。
进到卧室,他便问道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很是舒服。这个下人会办事,明天让管家好好赏他。
但他没仔细想,都喝了那么多酒了,他还能想到明天让管家去赏一个不知名的下人。想到这,冯仁语自己也不禁笑了。
可笑着笑着,他的笑容消失了。他发现,有些事情不对劲。
明明喝了那么多酒,明明早已夜深,可他就是睡不着,不仅睡不着,反而越来越精神。
正当冯仁语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他听到屋外的门开了,并伴随着脚步声。
有贼!
但转瞬间,冯仁语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家虽然不像永乐帮那样守卫森严,但一般的小毛贼想如无人之境一般走到他的房间,也是不可能的。
这样说来,对方不是一般的毛贼,甚至很有可能是冲着翡翠明珠来的。
可听对方走路时的脚步,不该是一个高手该发出的。
这样说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方没有刻意收敛脚步声,他根本没把这间屋子的主人放在眼里。或者说,他认为冯仁语现在酒醉,根本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