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便连忙跑到南宫爱的身旁,问道:“你怎么样?”
“放心,你都没事,小爷我怎么会有事呢。”
事实上,他是以自身的功力,压着金眼火狐的功力,胸中淤着一口血。若是将这口血吐了,两股力道散了,虽然暂时不能运功,但正常行动还是可以的。
但在孙高面前,这人他可丢不起。
只见南宫爱站起身来,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便走。
“喂!你去哪儿?”
“当然是回去叫人啊。”南宫爱头也不回的说道:“敢打小爷,就算是瞎子,这次我也不会放过他。”
“那你这些死去的手下怎么办?”
“他们实力不济,死在别人手中那能怪谁。”说着话,南宫爱转过林子,不见身影。
见南宫爱离去,孙高一脸不忿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拿起地上断掉的斧头,开始挖土。
一边挖,他嘴里还一边念叨着:“你们这帮人啊,平时仗势欺人,但关键时候,还是听仗义的。但可惜的是,你们没跟对人。你们为他尽忠而死,他却弃尸不顾。我在江湖混这么久,也没混出个像样的成就。今日斧头也断了,我也打算退出江湖,回家种田。就用这斧子的头给你们挖一个坟,也当时积点阴德了。”
想到自己还骂过他们是狗腿子,孙高有点不好意思。
正挖着土,孙高就感到有人向他走过来。
抬头一看,竟然是本已离开的南宫爱。
“你怎么又回来了。”
“本少爷就知道,我一离开,你就一定会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为了防止本少爷的名声被你给毁了,本少爷决定,将这些人都给埋了,算是给他们尽忠后莫大的光荣。”
说完,南宫爱便蹲下身子,一把夺过孙高手中的斧头,就开始在地上刨土。
南宫爱一蹲下,孙高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
孙高记得,刚才打斗的时候,南宫爱并没有吐血,那么这血味……
孙高一想,就明白了,刚才南宫爱说的那么决绝,不过是为了面子而找的借口。等他躲起来把体内那口淤血给吐了,便又折返回来,给自己的仆从挖土掩埋。
想到这,孙高对南宫爱的厌恶之情,也没有以前那么深了。
手上的斧子头被抢,孙高也没有那么生气,转身找了块比较扁平的石头,帮着他一起挖。
整个过程,孙高没有找对方说一句话。
南宫爱的脸色很难看,不知是因为内伤所致,还是因为跟随他多年的仆从被杀的原因。
虽然南宫爱很用力的挖,但本身已经受了内伤,又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活,因此挖了半天,还不及孙高的一半。
不过这小子倒也有恒心、有毅力,通身是汗、气喘吁吁,也没有停下来歇一会儿。
暗处,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过,这双眼睛的主人,并没有什么恶意,看了一会儿,便悄悄的离开,没有留下一点踪迹。
将众人合葬后,南宫爱实在没力气了,一屁股坐在一棵大树下。
此时的“分红郎君”,早已没有了人前风流才子的形象。满脸的汗被衣袖一擦,那涂抹的粉,早已糊做一团。头上的头巾也掉了,身上的外逃也给脱了。
“你还在干什么呢?”看着孙高没有停下来休息,南宫爱好奇的问道。
“我准备砍一块木头,给这些人造一个忠义碑。”
南宫爱听了,心中一阵好笑,别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你倒好,干活不嫌事多的。
想到这,南宫爱有些受不了的说道:“你拿几块石头堆一个墓,或者在一旁的大树上削下一块树皮,将名字刻在树上。”
想了想,孙高还是在周围找了一些石头,堆了个坟头,并在一棵树上做了标记。
做完这一切,孙高这才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便起身往码头走。
“你接下来去哪里?”有意无意的,南宫爱随口问道。
“回家种田呗。在擂台上丢脸丢大了,以后也没法在江湖上混了。”说话时,孙高的语气中,还透露着一点不忿。
“你自己有地吗?”
“以前家里有,后来为了学武,我都给卖了。”
“那你回去种什么地。”
“我可以租别人的地种啊,我记得以前我们村里有个地主,我可以租他的田种。”
“那你能种多少田;你还记得怎么种;你打算每年交给地主多少租子,要是交不上来怎么办;回去后有住的地方吗?”
听着南宫爱一连串的问题,孙高一个头两个大。
“不知道,没想过。”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农业乃是立国之本,你什么都不懂,就这样回去种田,那不是害国害民嘛。”
“有……有这么严重吗?”
南宫爱心中笑的胃都抽了:“把那个吗字去掉。你觉得呢,天下种田之人万万千,但为何最苦的还是他们,不就因为这事很严重嘛。”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能回去种地了,那我该干什么?”
“这还不简单,你不是说你们那有地主,你可以去给他们家保镖护院。”
“那不是又要我继续混江湖吗?”
“这样,总比你种田安全多了啊。”
“这个……你不会骗我吧。”孙高似乎有点反应过来。
“骗你?骗你对本少爷来说有什么好处。只不过是你帮本少爷将那些家仆都给葬了,本少爷才给你指条明路。你要是不信,大可回家继续种你的田去。”
南宫爱这一招以退为进,还真把孙高给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