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铭祺是戎族第一勇士,听说双手能举起千斤鼎,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如果只是力大无穷也就罢了,偏偏此人跟其他戎族人不同,不只是凭着一股蛮力向前冲。
要不然他也不会想出在城门作乱的事来,可惜到底还是太嫩了,计划被阻,逼得其他族人不得不牺牲。
“他是来寻仇的?”张鸣自然是知道戎族人在牢中自尽的事,虽然对这些人十分痛恨,却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果断和狠戾。
对敌人从不手软,对待自己也下得了狠心。
“不,只是一次下马威。”阮景昕在上首落座,从来跟在他身侧的白狼没跟着过去,反倒粘着谢燕娘,待她坐下便趴在脚边。
难得看见摄政王的白狼居然跟别人亲近,张鸣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付大夫摸着胡子,蹙眉道:“这戎族人真是胆大包天,刻意告诉大人,他还没离开庆国,要在这里作乱一番吗?”
“深入腹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这样灰溜溜空手回去,不是孟铭祺要的。”都说最了解对方的,必然是自己的敌人。孟铭祺深知阮景昕不喜身边人太多的性子,所以贸然突袭,也不需要迎敌太多。
阮景昕也清楚孟铭祺的为人,胆大又高傲,城门计划失败,族人牺牲,必然会筹谋更多。
通过庆国的战线潜入京中,如此难得的机会,又怎会错过?
谢燕娘听得一怔,还以为孟铭祺不过凭着一股冲动来偷袭摄政王,原来其中有如此多的深意吗?
那个胸膛上带着刀疤的戎族人,看着高大威猛,居然有这般深的城府?
果真不能以貌取人,戎族素来有勇无谋的形象深入人心,倒叫人一不小心就轻敌了。
孟铭祺确实有备而来,派人去追踪的康云章回来禀报,只道戎族人兵分三路,不远处绑着几匹骏马,很快就策马离开。
去的地方不但小巷众多,人也不少。
在人群中,要找到寥寥几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不过转眼间,康云章派去的人就再也寻不到他们的行踪。
阮景昕早就预料到了,并没有怪罪康云章:“孟铭祺有心对我示威,必然准备好后路。”
这个对手,比他想象中还要狡猾。
偏偏胆大心细,实在是个不容易对付的角色。
庞禹狄满脸恼怒,用力一拍桌子,木桌被劈成一半轰然倒下:“该死的戎族人,下次见面,我必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张鸣凉凉地道:“小子,等你找到那些戎族人的藏身之处,再说这样的话不迟。”
闻言,庞禹狄一张娃娃脸涨红,却反驳不得。
以前在军营里,张鸣就喜欢跟他抬扛。
明明年纪不小,庞禹狄就是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蛋,好几次让戎族人轻敌,死在他双刀下的敌人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