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孟允举起双手拒绝，她一向不喜欢在脸上抹太多东西，之前胡映雪帮她画过一次，漂亮是漂亮，但总有一种脸不是自己的感觉。

她还是觉得淡妆好，舒服又不失礼貌。

“好了，我们走吧。”

孟允把隔离眉笔放回化妆包，又拿上一个小挎包起身。

……

下午一点，一家烤肉店冷冷清清，偌大个店里只有两三桌冒着香气以及烤肉的滋滋声。

坐在前台收银的员工一手压着记账本，一手手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下一秒就能睡着似的。

门口推门的风铃声一响，员工像是满血复活的英雄，下意识站起来，牵起嘴角，“欢迎光临。”

他的眼睛还带着一丝困意，嘴上的问话却丝毫不含糊，“两位是吗？”

“对。”

“这边请。”

孟允和胡映雪被带到一个四人座的位置，两人相对而坐。

“两位可以扫码点单。”员工指了指桌角贴着的二维码。

孟允点头，“好的，谢谢。”

员工一转身，那跳脱的性子就显现出来，“小慧姐，来客人了。”

孟允拿出手机扫码，点单时一位穿着员工服的女人端了两杯水过来，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冰柜，“如果想喝别的两位可以自行去拿。”

胡映雪刚好撞上女人的目光，她淡淡地点了点头，疏离又不失礼貌。

女人一走，胡映雪马上凑了过去，“允允我们少点一点吧，两个人吃不完。”

孟允目不斜视，视线像是黏在了手机上，不带挪一下，“是吗？”

孟允的饭量有多大，住了一年多的室友最清楚不过了。

“是……是吧。”

孟允抬起头来，细细长长的眉一挑，眼神透露出几个字。

你再说一次？

胡映雪心虚到不敢看孟允的眼睛，“待会迟到了不好。”

孟允冷哼，她就知道。

不过孟允也没想多点，自从学了医，人仿佛向着养生的中老年人靠拢了，开始有意无意地注意自己的饮食和穿着。

比如，不再喝饮料奶茶，曾经喜欢重辣现在也很少吃，冬天不管怎么样都要穿秋裤。

今天这顿烤肉是孟允这个学期以来的第一顿，孟允的原则是实在忍不住可以偶尔吃个一到两次。

菜上齐，刚刚那位给她们端水的女员工帮她们把烤肉的炉子打开，又在炉子里铺上一层油纸。

孟允把盘子里的肉夹上去，没几分钟油纸上的肉开始滋滋冒油，烤肉的香气飘散在这一方小小的空气中，勾得人食欲大动。

孟允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烤肉沾了一点辣椒面，送入口中。

刚刚从炉子里出来的烤肉还很烫，吃进嘴里都下不了口。

孟允微张着小嘴，手不停地扇着，时不时发出嘶哈的声音。

过了一小会，她终于把嘴里的烤肉咽了下去。

虽然烫，但好吃。

孟允伸手去夹第二块，抬眼见胡映雪魂不守舍地抱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

“抬头，张嘴。”

出于信任，胡映雪下意识照做，一块滚烫的、沾着辣椒面的烤肉送进嘴里。

几乎同时，她照着孟允的样子做了同一套动作，斯哈斯哈了好半会儿，才把嘴里的“烫嘴山芋”吞下。

又抄起桌上的杯子，猛喝了两大口。

“好辣，好辣，允允你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