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般说,但司马元暗中发狠,不修出个一二来,绝不会回来!
届时好让素姨不受欺负,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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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稍沾灰尘的朱门,其上画栋雕梁似经过了十几年的风吹雨打,已经变得愈发的老朽不堪,只有边边角角有些修缮,少有更换之意。
这户位于村南部的人家,姓王。
王家本是龙驹寨的大户人家,庄园数十倾,几乎可与萧家并驾齐驱,堪称不相上下。只不过由于当年王家壮年一辈惨遭流寇虐杀,死相极惨,只留下爷孙两人与几位忠心奴仆。
当年此事在寨中闹翻了天,那王老爷子觉得自家儿子死得有些蹊跷,硬是要将凶手找出来。
可惜,搜遍龙驹寨方圆数十里都无一丝流寇的踪迹。
最后老爷子好似死了心,不再追查流寇下落,将自家孙子孙女尽心抚养长达,常年如同护犊子般着看着。
而司马元与王小影虽是青梅竹马,但彼此并未彻底敞开过心菲,一切只是懵懵懂懂,犹如那还未熟透的青果,酸涩酸涩的。
此刻司马元正站在门前踌躇不前,徘徊不定。
片刻后,吱呀一声,一位老仆走了出来,看了眼司马元后,有些惊讶,他砸吧砸吧干厚的老嘴唇,明知故问地道;“小元子,杵这儿干啥呢?”
司马元手足无措,脸色涨红,憋了半天也没放出什么响屁。
那老头会心一笑,随后叹息一声,“你来晚了,两天前小影儿被一位仙姑带走了。”
司马元身心一震,脸上有些失落,随后他忽然紧拉住老仆干枯手臂,“老沈叔,那仙姑长甚模样,叫什么,她住在哪儿?”
老仆苦笑一声,“此事具体详情我也不知,那位仙姑来时匆匆,去时也匆匆来,真可谓是神仙人物啊。”
司马元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种揪心的疼痛,莫名地伤感起来。
随后他沉默片刻后,将怀中一封粗纸折叠给了老仆,“麻烦老沈叔转递给王老爷子”。
那沈老头接过粗纸,瞅了眼上面歪歪斜斜地几个鸡爪鬼画符,看得司马元满脸羞愧的跑开了。
及至司马元走后,那沈老头快速跑回,将方才之事悉数告诉给了王家老家主,其孙子王浑也在。
王氏老者看着手中书信,粗纸上所言乃是希望王家能帮忙照看一下张素,若有需要,他不介意助王浑一臂之力。
王老头宛若老树根的眉头轻轻一挑,再递给了身边王浑,片刻后徐徐言道,
“那司马家的小子有些鬼机灵,且其还与萧家有仇,或可成为你之臂膀助力,进入仙山之后,你可将之降伏!”
王浑大概看了眼后,皱眉道,“杀父之仇,岂能假于他人之手。爷爷放心,此次拜入仙山,孙儿定将那萧氏连根拔起,永除后患!”
王老头叹息一声,杵在拐杖颤颤巍巍地消失在黑暗中。
王浑目光一转,看向村东萧家方向,满是仇恨与杀意!
三日后,村东口。
司马元等一干人等早已到齐,四周族人或挥泪告别,司马元脸露不舍,但终究还是劝道,
“素姨,您回去吧”。
素姨强笑道,“没事儿,素姨等你离开后再走。”
暖阳高照,温风徐徐,在一片鼓风震荡中,曹姓仙师御空而至。
落地之后,瞥了眼众人,随即手中向天一挥,一道霞光挥洒而出,继而一叶扁舟模样的庞然大物飘浮在地面。
扁舟长约四五丈,宽约两丈,高不过数尺,其通体淡白,灵光闪烁,在扁舟边缘处还镶有一颗颗碧玉色的小宝石,或大或小,或亮或黯,足有十枚之多。
司马元定睛一观,心头顿时一震,似掀起滔天骇浪,不过他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痕迹,悄然摸了摸微鼓裤裆,还在。
他缓缓舒了口气,心中却愈发的振奋,随后便如同他人般惊呼诧异,满眼崇拜羡慕。
仙师此举自然引发众人惊呼,齐齐叫道,“仙师威武!”
曹姓仙师摆了摆手,对着已登上飞舟上的司马元等人言道,“告别之后就走吧”。
地上素姨看向司马元的目光中,满是不舍,捂嘴无声地流泪,见司马元望来,她急忙擦泪强笑,摆手道,“元儿你去了仙门后要好好修道,不用担心素姨。”
司马元拼命地点头,嘴唇仅仅抿,眼中泪光泛滥,似是不舍。
同样地一幕,王家老爷子看向孙儿地目光中似有希冀、不舍与担忧。
王浑则抿嘴不言,只是涩声道,
“爷爷放心,孙儿定会不负重托!”
萧天鹰看向萧承祖地目光中,威严不再,有些满意与欣慰,
“吾儿记住,大道之外不过虚幻,皆是过眼云烟,不可迷恋其中!”
萧承祖肃然点头,“爹,你放心吧,儿定会得道归来!”
半刻钟后,随着一声大喝,淡白飞舟缓缓升空,直至距地百丈之高后,其便嗖地一声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