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小说网 www.douposhu.com,最快更新玉京天最新章节!
司马元看着钟姓书生,再看了看躲在其背后正泪眼婆娑的小姑娘,见她正欲跳出,却被钟姓书生死死拽住。
他轻声道,“你们不用紧张,我并无恶意。”
钟姓书生纹丝不动,并不相信司马元所言。
司马元沉吟少许后,一拍储物袋,两瓶丹药、一枚内门弟子令牌落入屋内桌子上。
他轻声道,“这两瓶丹药可助你消除体内隐患,令牌乃我身份令牌。你若接触过修道人士,定知其真假。”
钟姓书生皱眉,看了眼桌上数件宝物,他脸上似有迟疑之色。
司马元微微苦笑,想当初他为了拜入仙门,手上可是染了好几条人命,好几次差点丢掉性命方才得来这枚内门弟子令牌,今日却连送都送不出去。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苦笑之后,他脸色一肃,“我知道你尚怀有戒心,但你闺女天生具有‘仙灵之体’,容易引来他人垂涎。那些怪戾道人之所以意欲将其炼为鼎炉,暗怀不轨之心,缘由便是其特殊体质。”
他抬首一肃,沉声道,“至于我,乃是紫霄派剑峰内门弟子,名唤司马元,师从剑峰峰主陆鸿离,其上还有四位师兄,皆乃是名门正派之人,并非邪道妖魔之辈。入我宗门之后,可保你父女二人安然无恙。”
“今日能碰见你们,既是缘分,也是天定。”
他直视钟姓书生,“我欲将你闺女引入我剑峰门下,不知可否?”
钟姓书生看着司马元沉默不语,司马元坦坦荡荡,无所隐瞒。
小姑娘似鼓起勇气,轻声道,“爹,他说的是真的,韵儿感觉得到。”
钟姓书生身影一震,微微垂首,沉默不语。
他其实早已知晓司马元所言非虚,尤其是对方那枚紫霄派内门弟子令牌更是明证。
而今坐镇浮萍国的清暝院便隶属紫霄派,该院弟子他自然见过。
小姑娘鼻子抽泣,鼻音浓重地道,“爹,只要韵儿入了仙门,你就不用在这般东躲西藏了,以后也可以随韵儿去仙门居住,听说那儿的空气好,可以长寿。你以后也不必这般拮据辛苦了。”
钟姓书生轻轻一叹,摸了摸身后闺女的脑海,眼中露出不舍与溺爱。
司马元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家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贸然拆散他们父女俩是否有些不妥。
他忽然轻咳一声,看着钟姓书生,轻声道,
“你闺女若入我剑峰门下,我可将其引入我三师姐照料,定然不会让他受到任何委屈。”
钟姓书生脸上好一番犹豫、迟疑与挣扎后,方才长长一叹,把自家闺女往司马元一推。
钟灵韵再不复先前‘豪迈’,有些怯生生地看了眼司马元。
司马元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沉吟少许后,轻声道,“我欲将你引入我师兄门下,你可愿意?”
钟灵韵秀目一瞪,“哈,你师兄?”
钟姓书生轻咳一声,小姑娘浑身一僵,似有些垂头丧气地道了声好,司马元摸了摸小姑娘脑袋,轻声道,“我师兄新逝,你虽拜入师兄门下,但日后仍由我与诸位师姐授你功法道术。”
小姑娘立马抬首,小眼睛当即笑出花来。
司马元笑意缓缓收敛,“跪下听授吧”。
钟灵韵神色一正,恭恭敬敬地跪倒。
司马元神情肃穆,沉声道,
“紫霄派剑峰第六代内门弟子司马元,今日于浮萍国青萍郡代师兄吕昭阳收徒钟灵韵,入我剑峰剑阁一脉!”
他眼神微动,凝视钟灵韵片刻后,轻声呢喃道,“肝胆相照,生死相依。”
他目光沉凝,取出一块随身携带的灵牌,放置在身前,其上正镌刻有‘尊兄吕昭阳之灵位’等数位银灰篆字。
他庄重肃穆地沉声道,“钟灵韵,还不快磕头拜师!”
钟灵韵小脸肃穆,俯身拜倒在灵位之前,清脆稚声地恭
敬道,“弟子钟灵韵叩见师尊,拜见小师叔!”
司马元垂视身前灵位,眼角湿润,他轻声道,“大师兄,你有徒弟了!”
他轻擦眼角,露出一丝笑容,温声道,“起来吧”。
钟灵韵灵动眼睛瞅了眼司马元,低声道,“小师叔”。
司马元宠溺地抚摸着钟灵韵的小脑袋,对着钟姓书生笑道,
“小灵韵虽入我剑峰门下,但需暂作记名弟子。日后待我禀明师尊他老人家,再录入宗门谱牒之上。”
钟姓书生强笑一声,自无不允,但看着自家闺女似有不舍。
司马元沉吟少许后,轻声道,“我而今尚在外游历,无法归宗,你等暂在此居住,数日后若有人持我紫霄令牌来此,你等可随之离去。”
钟姓书生一听无须立刻入山,心里松了口气,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司马元想了想,自心神处逼出两缕炼化后的符箓剑意,萦绕在指尖之上。
霎那间,破屋被光华照亮,书生刺眼闭目,小姑娘却不觉丝毫不适,兴致勃勃的抬眼细观。
司马元指尖轻轻一弹,一缕剑意倏忽而掠,渡入钟灵韵体内;一缕掠入钟姓书生体内,消失不见。
他笑道,“这道剑意可保你等性命无碍,也是我紫霄剑峰标志,但有修道人见到,必不敢为难你们。”
钟姓书生上下摸了摸,直觉体内一道无形剑意潜藏,并无任何不安,反觉一阵心宁。
小姑娘钟灵韵乐得笑开了颜,看着司马元傻笑不已,钟姓书生只觉有些吃味。
这时,一道大笑声突然响起,
“哈哈哈,钟兄弟,多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没想到你们藏在这儿。”
父女两人脸色大变,唰地一下便化为惨白、毫无血色。
司马元上前一步,挡在父女二人身前,抬首看去,却见屋外一团漆黑如墨的浓雾弥漫。
一股足有炼气巅峰的强横气机急速掠来,观其架势,颇有一副誓将钟姓书生当场虏走的心思。
父女二人本是惊恐不安,两人身上或黯淡或微弱的气息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