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彝无奈地道:“洞主这是打桓某的脸么”。
司马元朗声大笑,随即对着郦瑶、苏若煜等人笑着颔首之后,再对着陈景清、王导以及萧毅斋三人颔首言道:“三位洞主,司马元有礼了。”
王导干笑一声后,言道:“师弟少年英才,进阶之神速实乃我浮黎之福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司马元对于这声师弟毫不免疫,含笑以对。
旁侧陈景清轻轻颔首,一副过来人神情,语重心长地道:“司马洞主刚入中境,还是要多多稳固境界,以防跌境啊。”
司马元心头暗骂,跌你娘嘞,老子破境,你说如此丧气之言,到底是何居心?
论道萧毅斋时,对方轻轻颔首,万事不动其心。
司马元却是顿时心中一凛,下意识地看了眼皇甫道神,暗道果然快了。
这位连基本的虚以委蛇都不愿摆出,看来确实要准备动手了。
他依旧含笑以对,随后稍作交流之后,便各自回去。
众人也早就烦了,这刚见桓彝一步入中境,激荡心情尚未平复,便见司马元这个小子居然又后来居上,再次破境,这小子到底是人是妖?
司马元是人是妖这件事,或许以前他能确定自家确实是人,现在修为越高,反倒越发不敢确信了。
尤其是在见到那位血浓于水的嫡亲胞妹之后,更加疑惑了,倘若自家血脉果真有妖族血脉,为何这些年不曾觉醒,甚至丝毫感应都没有,难道真是老天偏心,让福缘都让自家妹子享了,灾难都留给了自己?
司马元暗叹,要真是如此也就罢了,就怕自己那位妹子也被人当做‘棋子’摆弄。
不过他那位妖族妹子而今乃是妖族‘皇孙’,日后说不定乃是妖族太子,甚至是继承妖族皇座,际遇比他好多了,自然无需他担忧。
司马元沉吟片刻后,向着隐神宫一踏,再次出现时,已在宫内浮现而出。
这时,万圣早已一脸谄媚地候在一旁,满眼殷勤,司马元嘴角抽搐,装,继续装,小爷看你装到几时,随即温声言道:“大长老久侯了,不知大长老可有要事?”
万圣忙不连迭地道:“回少主,主人传讯,让您去一趟。”
司马元颔首道:“小子这就去”。
说完他便朝着前方一踏,身影浮现在青铜门前,尚未扣门,便已然大开。
他神色一肃,恭谨迈入。
再次见到这位浮黎三大至尊之一,对方却是令司马元大吃一惊,不想不过五十年不见,这位似乎气息衰弱了。
他下意识地问道:“宫主这是...
.....。”
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不对劲,灰衣老人淡然一笑地道:“四十年前,萧师弟自言新近自证道途,请老朽指教一番。”
司马元闻言心中大震,本以为这场巅峰对决即将开始,未曾料到那位竟早已动手,可惜的是,自家困在浮黎之外,未能亲眼见到这场世纪之战。
不过即便他在浮黎,也无法见到,而且说老实话,他还真不愿跟那位直接碰面,倘若说面对萧毅斋还有些许反抗之力的话,那么对面真正的圣人存在,他连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他倒是想躲藏在暗中,伺机而动,可惜而今他神幽大洞主的存在谁不知道,从他接掌此洞天之后,便知道自家已然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便是刀山火海,万劫不复。
譬如这次圣人之战,倘若他先前待在隐神宫的话,说不定就给那位萧氏老祖给一把薅了。
换作是他,也绝不会任由仇人之子成长如心腹之患,更不用说还让自己有下棋吃子的机会。
斩草除根的把戏,那位恐怕做得比他还娴熟。
这边司马元额上冷汗微冒,嘴上却说道:“辛好前辈你安然无恙,那萧氏老祖岂是您老一合之敌,他不过新近证道,岂能强过您老。”
柳老爷子瞥了司马元一眼,淡声道:“早在五千年前他就已经证道了”。
司马元失声道:“什么,五千年前就已证道,那他为何等了如此之久?还有,山门为何不提前将他铲除?那样不是更好解决后患么?”
柳老爷子轻笑一声,目光沧桑,问道:“而今你与萧陈等人也算仇敌,为何不趁着破境这股热乎劲儿将他们一并铲除了?”
司马元闻言一夜,他倒是真想这么干,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而且,要真是无缘无故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话,那山门上下不得人人自危啊。
柳老爷子轻叹一声,言道:“明白了吗?”
司马元轻轻点头:“莫非是师出无名?”
他倒未点破实力不足,只闻柳老爷子嗤笑一声:“狗屁的师出无名,是当时老头子不愿意‘半斤换八两’,要是最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算亏大发了。”
司马元有些转不过来弯,问道:“以往不过‘半斤换八两’,那现在那萧氏老祖如此厉害了,老山主还有把握么?”
柳老爷子叹道:“谁知道呢,其实老爷子也不愿闹僵,毕竟都是浮黎一脉,有何事不能坐下来谈,大家有事商量着嘛,打打杀杀的做甚。”
司马元苦笑,暗道没有那场谈判不是通过打仗而谈下来的,真是那样的协议,也没有任何保障可言。
且不说,抛开‘大道之路’这点不说,单说萧氏老祖愿不愿意坐下来谈,即便愿意,那老山主就真的放心?
司马元腹诽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要是老子,早就把萧氏干翻了!
司马元脸上深以为然,连连恭维了几句,心中却嗤笑不已,但嘴上却继续问道:“敢问前辈,不知那位与老山主何时论道?”
柳老爷子目光深邃,轻声道:“就这几年了,怎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