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他心中一动,我佛莫非指的是琉璃界主?
旋即他心中一动,渐渐明悟,看来这位是想告诉他,这位琉璃界主不会对他出手。
亦或者说,不管顾忌琉璃界主。
有他阻拦。
司马元微微沉思之后,便对暗中那位白衣僧人传音了一句:“多谢大师”。
白衣僧人暗中回音道:“前尘往事,俱往矣。”
这是要消除因果的节奏啊。
司马元微微眯眼,心中一笑,你我之间的因果又岂是如此简单便可消除的。
这时,一道声音幽幽响起:“今次司马道友证道,算是在我等意料之外啊。”
众人心中明悟,对司马元的讨伐开始了。
司马元闻言,心中一愣,暗自皱眉,不打么?
目前看来,打是不可能打的了。
倒是可以坐下来谈谈。
这个结果倒是意料之外。
这时听到妖皇缓缓言道:“司马道友证道圣境,成为我辈中人,确实在我等意料之外。”
司马元眉宇一挑,暗道,舅姥爷啊,我可是你自己人,可不能将我排斥在外啊。
这边冥王闻言轻轻一笑,“先前皇甫山主曾与我等约定,下一位证道之人,需由诸位嗣子中传出,以保灵神不灭。”
“今次,却让此子得逞,摘了桃子,莫非诸位就这么放过他了?”
司马元脸色冷峻,看向冥王的眼神有些阴寒。
这老鬼族还是在报复先前皇甫山主掌灭他分身之事。
不错,前次在太虚洞天之内,司马元召唤出老山主分身,将其灭杀,当时还以为是其本尊,但这老小子狡兔三窟,来此不过一具鬼族分身,其本尊更是不知在何处。
司马元当时还引以为憾来着,可惜了。
要是当时那冥王殿下果真被皇甫山主一章拍灭,就好了。
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司马元并未得逞。
当时南宫颜月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犯傻啊,整天带着自家本尊到处乱跑,也不怕被人一锅端了。”
直到而今,司马元晋升圣境,方才切实感受到圣境的好处。
譬如,化身千万,可谓山川草木,绿地丛林,也可为白兽飞禽,更可是生灵万物,堪称万物皆可化。
圣人之强,非是修为,而在天道。
圣人之根,非是法力,而在天地。
圣人之基,非是体魄,而是圣识。
一念而天地崩,一语可敕兆庶福。
这便是真正的圣人存在。
这时,场中关于如何处置司马元违背诸位意志而强行证道之事,已有结果。
不过宣判的却并非是冥王亦或者魔主。
而是那位娑婆界主。
看着渐渐将自家围拢在中央的几位圣人,司马元嘴角泛起冷笑,环视一周后,嘿然道:“怎么,诸位要动手了?”
其中妖皇陛下沉默片刻后,缓缓言道:“司马道友,实不相瞒,在你证道圣人之前,我便暂时拟定由清霄灵崖的陈少清享受此次天地大潮。”
司马呀元眉头一皱,他自然听出这位的言外之意,这是在说他司马元抢占了陈少清的名额,甚至是彻底断绝了此人证道圣人的希望。
但他能如何,天地大势在我,此方天道认可我司马元证道之事,便是对你等不满,即便你们果真能将那位陈少清扶上正位,他那个境界也不一定做得稳。
倒是司马元一路腥风血雨地杀上圣人境,手中历练、惊艳 乃至实力都是极其顶尖一流的。
至少必那个所谓的嗣子殿下要强盛的多。
当然,这只不过是他自己的观点。
却见妖皇陛下继续言道:“不过”。
司马元将司马元心神一提,舅姥爷你就这么钓我胃口?
他当即接话道:“不过什么?”
妖皇笑了笑,“不过你既证道圣境,我等不可能将你活生生打灭了。”
司马元心中悄然松了口气,暗忖看了这人劫算是暂时过去了。
但这时,魔主漠声道:“我等虽不能将其打灭,但驱赶出灵神之外,倒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司马元闻言一愣,继而脸色大变,“驱赶至另外之外,怎么,莫非你等要将某家驱赶出域外?”
旁侧娑婆界主当即打暖场,安慰地言道:“也并未驱赶,只是而今域外人手短缺,虽能承担住守卫灵神域的重任,但终究还是有些疏漏。”
他看了眼司马元,轻叹道:“你也知道,上次蚁王入侵灵神域,闹得人心惶惶,几乎让我等阵脚大乱,差点给灵神域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他目光复杂,轻声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域外的防范,已然存在某种不足。”
他直视司马元,沉声道:“道友自秘境一路走来,心细如发,谨慎稳重,应变之强连我等都自愧不如。”
“故而倘若由道友前往域外辅助天神大人,必会保灵神域万无一失!”
他脸色郑重,一幅大义凛然地道:“如此重任,贫僧实在是想不出何人合适才好,但所谓天地自有规则与秩序,在这人心惶惶之下,道友得以破格证道,这无疑表明乃是此方天地钟情于你。故而此事恐怕还非道友不可了!”
司马元本身就是一个大忽悠家,从来都是他忽悠别人,何时轮到别人前来忽悠他了。莫非真当他是好欺负的不成?
还有,这如来老儿,莫非也与魔主、冥王他们搅和在一起了?
还是说,这老秃驴一直以来都和这位妖魔鬼道纠缠不休?
他心中迅疾转念,脸上更是阴晴不定,似是犹豫不决。
这时,他终于明白神主、山主缘何不来了。
原来他们也有意让司马元前往域外镇守,抵御蚁族。
他心中自嘲,果然不愧是老奸巨猾,‘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耳熟能详的话,居然再次应验在他司马元身上了。
这倒是令人未曾想到的。
听完娑婆界主劝解话语之后,司马元轻轻一叹,环视一周后,轻声道:“诸位,就这么希望贫道离开?”
让司马元心寒的自然不是这些人,而是金阙神庭那位,而且令司马元惊诧乃至心寒的是,这其中最有可能的是浮黎那位的意思。
司马元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