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贼子,日后自然是要诛其九族,以儆效尤的!”

说话之人名为金正喜,若论其辈分,金风鸾得叫一声叔父。

金正喜从军多年,乃是不折不扣的沙场老将,只是后来出了个秦颢天,带着训练出的赤焰军将士们在沙场上所向披靡,打的外邦臣服,异族退却。

如此,秦颢天在沙场上威名远扬,但凡敌者,未开战之前便先怯了三分。

此后不论是大仗小仗,但凡是赤焰军参战,无一例外都是大胜,金正喜自觉秦颢天与这赤焰军勇猛,自己年岁不小,也该功成身退了,因而便请命解了官职。

此后便久居南泽,赋闲在家,平日里只是养养花,逗逗鸟,钓钓鱼。

大半生皆是在沙场上度过,这一下闲下来,一开始倒觉清净自在,可时日久了,过得那也是索然无味。

先前,他便听闻这秦颢天之子秦泽被封镇北王,去了北凉后,倒是做了些大事,其状颇有其父之风。

不曾想,这秦泽竟身怀反骨,出了点名声之后竟举兵造反。

得知此消息后,金正喜怒从心头起。

自己虽赋闲在家,但当初那也是沙场名将,虽然年岁渐长,但身子骨健全,一顿饭尚能吃得下两只鸡,跑得了步,握得住武器,杀起人来那也绝不含糊。

因而,他便有心再入沙场,领兵前去平乱。

如此,在这年岁立下如此之功,虽说荣华富贵自己不在乎,毕竟已经足够富足够贵了,但这声名,却还是可得的。

平乱反贼,待自己寿终正寝后,日后在天下人之间,自是能留下一道美名。

当然,金正喜也是有私心的。

当初在沙场上,你秦颢天功劳无数,美名传颂,如今你死了,你儿子当了反贼,你的名声成空。

生前,你的风头盖过了我,如今,我把你儿子给镇压了,岂不是稳压你一头?

百年之后,谁还记得你秦颢天?

所能记得的,定是我金正喜以花甲之年,镇压大乾第一反贼这桩佳话。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人也不随人愿。

金正喜有心出山,挂帅出征镇压叛军,但膝下几子却纷纷劝诫。

他们都说如今大乾国力强盛,朝中尽是猛将,那无能之辈黄龙被剥军权后,如今镇国大将军之位已由金建仁所得。

除却他外,其弟金建德自幼聪慧,执掌千机营,这些年也做出了不小的成就。

更别提还有那数不尽的金家子弟,皆有官职在身,文官有,武官也有,整个朝廷上下,可谓是人才济济,哪里还需父亲出山。

若真是让父亲挂帅出征,那岂不是让百姓们笑话朝廷无人可用了?

如此一来,朝中那些年轻后辈的脸,不是丢尽了?就连陛下,那也是颜面无光啊。

这般说辞有理有据,加之那时秦泽行谋反之事,还未成气候,金正喜不得已只能作罢。

但怎料,这后来之事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秦泽竟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接连攻下数座城池,直指京师!

金正喜再坐不住,他狠狠骂了几个儿子一顿,怪他们当初非要阻拦,若是自己出马,这秦泽还能活到今天?

小辈们虽然年轻,但也正是年轻,缺乏经验,这才输给了反贼一场接一场,若是自己前去,便是以少打多,那也是能镇压反贼的!

凭借的不是别的,正是这几十年的作战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