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虽然声音里有些悻悻，可棋神终究还是棋神。即便是被人当成了阴谋家，可他却依旧缓声，微笑，淡然。「如果你早一点和我说要找出镜，只怕我一早就带你们过来，反而还会让你们缺少惊喜的感觉了。」

「哥哥……」听他如此，霖儿终是愧疚不安。「对不起。霖儿，怀疑你了。」

「没关系。若我是你，莫名其妙碰到一个陌生人，然后就被他带着见到了自己寻找许久都没能找到的那个人——恐怕，我也会觉得其中必有阴谋。——还好那日，你们没能叫我见着潇湘。要不然，我一定责备是你们藏起了她。」声声哽咽，又如何会不难过？

「对不起。」如此，终究勾起了人的惨痛回忆，凄声悲切：当日，好不容易进入禁尽海，遍寻许久，那样的三人却终究不曾找寻到所谓琴轩之主潇湘子。在那海上，虽然迷雾遍布，但是那旷大的湖泽之间，早已不再是当年的壮阔胜景。恢宏的参天岚桂神木早已被人烧得腐化，只留下一段段枯萎的树干冷厉于空——往事不可追，故人不得见。有什么，能比这样的事情，更伤重人心？

「好了，都别再说了。要是你们再提起她，当心我一定和你们置气！」似严厉地笑着说，可那般的人终究还是苦涩地退到一旁，不再多言——即便再过理智，即便再过稳重成熟，那心中似宽大的地方，终还有一块弹丸之地柔软的经不起二

次伤痛：潇湘啊潇湘！天下之大，还有哪里我没有去过，又还有哪里，能够藏住你的人，你的心？如我，是否当真就应该回到四轩斋，去责问你曾经的故人，还有部下？而你，会在那样的地方，受着最亲近的人百般凌辱吗？蓝若，明玉……为何，你偏偏要是那蓝若的首领呢，潇湘啊……

「可是悼灵——」眼见着棋神不再说话，霖儿便只咬了一下唇，又不禁担忧地看向悼灵。「你不会觉得奇怪吗？八个人，我们现在所遇到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和明昭有着莫大的牵连——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明昭，而不是旁人？」

可是，悼灵终究不明白她的疑惑之处。「怎么，你不信任他么？」

「不，当然不是。」霖儿一声轻叹，却是有些难过地回答他道。「我当然不是不信任他。好歹，他也是我的二姐夫。可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是，为什么这八个人的关键人物是在他，而不是旁人。——剑神，从头到尾，我和青鸟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和他有过任何牵绊。他是谁？为什么非要趟这一趟浑水？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的不是吗？他和姐姐那样恩爱，何苦，要让自己卷入到这样的洪流中来！」

「可是或许，这样的八个人都还和禁尽海，和岚桂之殿有关呢？」原本不想去琢磨，可终究，心底还是被牵拉出来了自己的二哥和二嫂。不一样的人，同样的问题，你们是否答案一致，即便都过得悲苦，也还是要为了青鸟，为了霖儿，而甘愿卷入其中，即便不堕轮回？

「我不知道。青篷我或许可以理解，龙城我不曾得见，可是出镜和水苑——你不是说，出镜很久以前就不为人知其下落了吗？若真如此，在明昭座下，他又怎会不被人知晓下落？而明昭，又为何在他临死前不告诉我们出镜就在他的剑神宫中？如今，他死了，其他人，还有那些藏起来的秘密，就只有靠着我们慢慢去猜疑去定夺了。可是，他明知道出镜在哪里，为何不说！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