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悠顿了顿,道:“这些事用不着你管。”
说罢贺悠便要走。贺相在后捶胸顿足道:“贺悠,你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贺悠背影定住,道:“你不是一直喜欢像贺放那样成器的儿子吗,我只不过是在往他那条路上走罢了。”
“我是要你成才!而不是要你变成一个坏蛋!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也敢做啊!秦将军虽然平日里与我们没什么交情,但好歹也帮助过你,你怎么能这样落井下石!”
贺悠回过头来,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贺相,忽而不屑地笑了笑道:“说我落井下石,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呢?你也算是从前朝走过来的老臣了,食君之禄怎不见你忠君之事?比起左右摇摆,我远不及你,我起码还知道自己忠于谁。你要见不惯我落井下石,怎不见你去对那静娴公主施之援手呢?”
“你……你……”贺相被气得够呛,连话都说不利索。
贺悠往家门外扬长而去,道:“想必你也觉得,她一个女人,成不了什么大器。如此我也只不过是彻底让她大势东去罢了。你们一直不敢做的事,现在我来做了,不听你说感谢反倒怨怪起我来了。等静娴一死,你们这帮老骨头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老爷!老爷!”
贺悠这一走,贺相便当场被气晕了过去。
等他幽幽转醒的时候,贺悠此时已经入了宫,见了皇帝。
皇帝当然早就知道沈娴的情况了,眼下她命在旦夕,就等着她咽下那口气。
皇帝对贺悠的表现十分满意,起初他还怀疑贺悠对自己的忠心,现在看来,他敢对静娴公主下毒,他的忠心毋庸置疑了。
皇帝大喜,对贺悠大加赞赏了一番,又问起他给沈娴下的是何种药。
贺悠应道:“微臣怕做得太过明显会遭世人非议、民心浮动,因而用的是慢性毒药。毒药溶于血液中,深入肺腑,不易察觉,而又使得公主内里受创。寻常大夫只认为是内脏受损,若是开服治疗内脏受损的药,大多具有温补的药性,只会与寒凉无比的毒性药效相冲,结果适得其反。听说秦府绞尽脑汁请了许多大夫,也只会让静娴公主死得更快而已。”
皇帝没想到,年轻的贺悠竟会心思缜密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