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靠坐在小床上,小脸上还依稀有病容,只是若有若无淡淡笑起来的时候,极有他爹的神韵。
沈娴时常看得一愣。
苏羡道:“我知道,娘就看文章不行。朝中大臣们上表的折子喜欢长篇大论,娘一看就头疼。”
沈娴道:“那是以前不行,现在也不差。”
苏羡一天不光是看看书,沈娴还教他刻木雕,虽然自己的技术活也不怎么样。
她曾在郊外向老师傅学了两手,刻的木偶还只算是个半成品。而今可以一边磨炼一边打发时间。
她便和苏羡一同坐在地毯上,地上摆着好些个木头,母子俩一同学着雕刻,打磨心性。
桌上那木偶已经棱角模糊了,沈娴想将苏折的样子完完整整地刻下来。她手上都磨出了血、起了茧子,也总刻不出他的细致神态。
这并非一日之功,所以沈娴不强求,往后只要她时常练习,总能够刻出一手精致的木偶。
眼下她只刻出个大概,在她和苏折之间又添了个小的,是一家三口的光景。
沈娴的生活比以往要丰富,她总不能让苏羡和她一样单调。她想把苏折曾教给她的,在往后的时间里都一点点教给苏羡。
等苏羡能下地走动后,为了给他身体打好底子,沈娴在宫里扎了木人桩,教苏羡习武打拳。
大约是小小年纪心中便有了想要保护的人,苏羡学起拳来一点也不含糊,往往能将自己练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有时候秦如凉路过遇见,还会指导他一二。
有这勤加锻炼以后,苏羡的身体有所好转。但就是他手上时常被木人桩给打出红痕,久久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