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凉蹙眉道:“这与你没有关系。”
“是与我没有关系,”昭阳道,“我只不过是那年一瞥,将你放在了心上。那时候你虽沉默寡言,却不如现在这样自甘堕落。你要堕落,随你,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妈。”
说罢,昭阳弯身拿起秦如凉桌上的一罐酒,仰头就往嘴里灌。
秦如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神色复杂地看昭阳不管不顾把整罐酒都喝完,酒水从她下巴溢出来,濡湿了衣襟,可她身上却又一股别样的韧劲儿。
昭阳拎了拎空空的酒罐,随手利落地掷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她嗤了一声,道:“我道是这酒有多好喝,原来不过如此。你要是喜欢,还请你继续。”
昭阳转身就走了出去。却在转身那一刹那,眼眶就红了。
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但是自小培养出来的皇家气度与尊严告诉她,就算是溃败,也要败得从容,不要让对方瞧见你狼狈。
她自认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一趟来大楚,也算是得到了一个答案,因而不是白来。
昭阳走后,大堂门口空空如也,她没有回头。
但秦如凉却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喝了整罐酒,路上遇到什么不测。他想,沈娴把她交给他看护,真要出了事,也是他的责任。
秦如凉心里烦糟糟的,暂且把自己这股烦闷归因于要奉命看护她的麻烦上。
遂秦如凉冷硬地推开了面前的桌子,一把将柔弱无骨的眉妩丢开,临走前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她,道:“那么缺男人,喜欢投怀送抱是不是?那去明月楼怎么样?”
眉妩顿时一张小脸煞白,眼里的泪珠将落不落。
待她要伸手去抓秦如凉的衣角,秦如凉已经拂衣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对里边做东的武将道:“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