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兴高采烈,有人无精打采。
而乔仪清,就是无精打采的那一个。
宁采臣走出考场,背着行囊就跑过来跟乔仪清打招呼。
“明义!考的怎么样?”
乔仪清转头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宁采臣,有些气愤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宁采臣有些不明所以,连忙追了上去,“明义兄,到底怎么了?”
乔仪清生气的回道:“你还问我怎么了?!那些试题是怎么回事?!”
宁采臣尴尬的回道:“这不是希望你我二人都能取得名次吗……再说了,这文章诗句,又没有假手他人,皆是你我二人的真才实学……”
“住口!”乔仪清呵骂道,“你还能说出这种话,真是枉为读书人!”
骂完宁采臣,乔仪清转身就走。
宁采臣尴尬的挠了挠头,“唉……”
……
就在考试完这一天,斋图七七四十九日的闭关也结束了。
连续辟谷一月有余,斋图有神力支撑不至于饿死渴死,此刻他的眼神更加的出尘了。
斋图房门打开,立刻惊动了燕赤霞、东方老赢和沈香玉。
两人跑过去齐声问道:“先生你怎么样?”
沈香玉又接着道:“我去给先生准备饭菜!”
胡初九听到声音,也抱着陈合跑了过来。
斋图摆了摆手道:“无事,旺财,端盆水来。”
“哦哦。”胡初九放下陈合,转身跑去提水。
斋图低头问向陈合:“小陈合,为师不再这段时间,可有荒废功课?”
陈合朗声道:“没有,燕叔叔还教了我很多法术咒语呢,我都会背了。只是如何吐纳运气,还不得窍门。”
“嗯……不错。不要急,日后为师会教你的。”
斋图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燕赤霞:“燕赤霞你也在,正好我有一事问你,你可知纯元皇后的来历?”
燕赤霞恭敬的回道:“在下在此等候先生多日就为解答先生疑惑。纯元皇后的确是我昆仑派的弟子,论起辈分,她是我的师姐……”
燕赤霞将自己所知尽数告诉斋图,还有最后自己去墓中找寻师姐尸骨的事情都说了。
斋图皱眉摸了摸胡须问道:“你说尸骨有雷劈烧焦之痕跡?”
“不错,就想被人蓄意破坏一样。”
斋图立刻想起了之前两次召天雷打击纯元大圣鬼王一事。
“纯元……若不是巧合的话,难道是我把你师姐的冤魂给灭了?”
这样想着,斋图又想起了陈妙思。
“若是真的,那我岂不是把妙思的母亲给……”
不敢想,不敢想……
很快,胡初九将水提了过来。
斋图舀了一瓢水,念起净身咒:“依日洗身,以月炼形。仙人扶起,玉女随形。二十八宿,与吾合形。千邪万秽,逐水而清。”
清水当头浇下,将斋图这四十九天的污垢冲出。
斋图在院子里冲着身子,就听到有人敲门。
胡初九跑去打开大门,就看到乔仪清臭着脸走了进来。
乔仪清看到斋图在院子里,立刻上前恭敬道:“先生,您出关了。”
斋图点了点头:“怎么了,见你心情不佳,可是有什么事?”
乔仪清叹气道:“这几日参加会试大考,不曾想宁采臣竟然伙同聂小倩提前窃取了试题,还不经意间与我探讨。每每想来,吾都羞愧难当!”
看着连连叹气的乔仪清,斋图安慰道:“明义不必如此介怀,此次中不中三甲切记都不要入朝为官。”
乔仪清一愣,问道:“这是为何?我等读书不就是为了一朝入朝,匡扶天下吗?”
斋图摇了摇头道:“可是米元清的天下,就要倒了啊……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若现在入朝为官。等复文兵打进京城,你将如何自处?”
“先生也觉得反贼能成功?”
“民心所向,天下归之……”
乔仪清思虑片刻,却道:“恕学生不敢苟同,天灾之祸,遂起民反。然我大乾连年风调雨顺,若治粮有道,分粮安抚,止戈在即,何以兵戈相向?”
斋图叹息道:“然官场之弊,已如蛆虫入骨。天下之粮归于蛀,无以为治。”
乔仪清却仿佛下定了决心:“如此,吾更当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