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左护法出了大殿, 他伸手抹了一把嘴角还未干涸的血液,眼中浮现出两道摄人的寒芒。
“什么狗屁的定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自从那老家伙闯了教坛,总是畏首畏尾的,莫不是被吓破了胆子。哼,虽然你是教主,但是本护法忠于的是神主。任何影响神主降临的人,本护法都要将其抹去!”
说完,左护法朝着祭坛方向,拜了三拜。然后,迈步离开了大殿门口。
经过一路转折,左护法来到自己的住所,开门径直走到屋内的柜子前。他从柜子里抻出一块两米见方的黑布,平摊在地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叠旧黄色的牛皮纸,用手折了几下,揉了揉,接着用力撕扯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手中就多了十几个连体的人形纸片。邪邪一笑,左护法从怀里掏出一根紫色的毛笔,用笔尖蘸着吐沫,在纸片上画起了不知名的符文。
符文画好后,他鼓起嘴巴,用力朝人形纸片吹了一口气。纸片擦过他的指尖,被吹落在黑布上。
接着左护法盘膝坐在黑布前,手上掐了一个奇怪的手诀,对着黑布印了上去。
同时,叽里咕噜的念着常人听不懂咒文。念着念着,他嘴里竟然涌出了暗红色的瘀血。
那些瘀血顺着他的下巴流淌在黑布上,犹如活物般散成十数滴。然后各自滚落在人形纸片上,将纸片染成了暗红色。
接着,左护法双手摊开,高高举起,拍落在黑布之上。喝道:“去!”
黑布表面顷刻间泛起蓝紫色光芒,一道道符文自上
面勾勒而出,组成了符文之门。那些人形纸片纷纷跳入符文之门,没了踪影。
这时,定山市警局上空,突然出现了一块乌云。这块乌云生的有些奇怪,四四方方的,平铺在天际,好像一块黑布似的。
乌云一现,警局附近顿时狂风大作。接着,豆粒大小的雨点从乌云中落了下来,砸到地上却是一团墨色。
更为诡异的是,十数个人形纸片从乌云中飞出,闪身出现在警局大院内。由于它们的个头都不算太大,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它们的出现。
一入警局,人形纸片就手拉着手围在一起,头部相碰,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似的。然后猛然散开,各自选了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其中大部分人形纸片,去的正是关押云来的监房。只见它们三两一伙,从监房的门缝潜入,来到云来身前。
云来此时还在昏迷,那些人形纸片绕着他周身缓缓跑动,一边跑一边挥动着胳膊,仿佛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
一道道蓝紫色光芒自它们的面部发出,交织在一起,罩在了云来身上。云开猛的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向人形纸片。淡淡道:“你来了…”
另一部分人形纸片则是潜行到我所在的房间内,探头探脑的向我的床边走来。它们脚步轻盈,生怕把我吵醒。
此时我还没有入睡,只是在闭目养神。人形纸片潜入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只觉有什么东西从屋门进来了。于是我悄悄睁开了半只眼,迷缝着向屋门看去,正好看到了那些人形纸片。
只见它们叠在一起,化做了一把纸刀,朝我飞了过来。看架势,是要直取我的心脏。
蓦然一惊,我不敢再装睡,翻身而起,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同时脱下外套,露出后背。运行元气,催动了潜伏已久的“黑沙”。
“黑沙”一出,便化做了一条黑色沙龙,对着纸刀一口吞了下去。因为“黑沙”去速极快,纸刀还没来的及躲避便被收入“黑沙”腹中。
我抬手对着黑沙做了一个拧的手势,黑沙在空中快速扭动起来。旋转成了一道黑色的小旋风,很快,黑沙体内的纸刀就被磨成了纸屑,撒落在地。
我走上前去,伸手抓了一把纸屑,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刺鼻血腥味传来。再看纸屑上残存的符咒,我心中暗道不好!神教又派人来了。
再一想到云来,我瞳孔一缩。坏了,肯定是来救他的。挥手一招黑沙返回后背,我穿上衣服,急匆匆向警局的值班室跑去。
狂风骤雨,值班的人员谁也没有出去查看。只是将门窗锁好,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我赶到值班室的时候,值班人员正盯着监控。因为门窗被关,我用力敲了好久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见来人是我,值班人员为我开了门,问我有什么事,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我把情况跟他一说,他立刻给监房那打了一个电话。
监房电话接通,却报告说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我听的眉头一皱,难道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