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快下来,这还有伤员呢。”樱华月在自己妹妹那吹弹可破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樱华慕月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像只考拉一样从自己姐姐身上滑下来。
“他这是怎么啦?”樱华慕月像是这才注意到昏迷不醒的公良洛,小手戳了戳公良洛的脸,发现这个长得一点不好看的家伙完全没反应,于是小手探探:“……还活着嘛。”
“你呀……”樱华月简直对自己的妹妹哭笑不得:“老实点,洛伤得不轻,需要治疗一下。摆渡人前辈,麻烦您了。”最后一句自然是对着摆渡人说得。
“扔那吧。”摆渡人摆摆手,一副“老夫不急着救人”的模样。
樱华月这才有机会打量这间房。
怎么说呢?
这地方,该有的什么都有——冰箱显示屏洗衣机加湿器……但凡生活中能用得着的东西,这都不缺。
但也什么都没有——什么挂画摆件之类的完全看不着,你甚至都没法在这间房里看到哪怕一点属于机械神庭的标志。这跟樱华月预想过的充满了宗教气息的房间,相差少说得有好几条街。
“这是机械神庭的客房,所有客房都这样。”摆渡人连头都不回,就好像已经猜到了樱华月的疑惑:“他们从来不会对外界宣扬自己的信仰,或者说,就算有人哭着喊着要加入他们,机械神庭的人也懒得用眼角瞅他们一下。”
“真奇特。”樱华月恍然大悟:“难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机械神庭宣扬自己的教义。”
“他们没有教义,只是信奉机械之主,所以不排斥用机械代替自己的身体器官——然而现在世界上很多人也不排斥这么做。”摆渡人抓起一个空瓶子嗅了嗅,转过头看向樱华慕月:“这不是我给你的药,哪来的?”
“是教皇陛下给我的。”樱华慕月拉着自己姐姐的手不肯松开,依恋之情溢于言表:“教皇陛下方才
来过,嘱咐我一定按时间喝药。”
“动作挺快嘛。”摆渡人耸耸肩。既然是机械教皇亲自送来的药,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慕月这个严格来讲不算病,他要能搞定,还用得着大老远让慕月跑来机械神庭?
“慕月,你见过教皇陛下了?”樱华月把公良洛放在沙发上,这才转过头欣喜道:“教皇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没问题,最多两个月我就能初步学会掌握自己的力量了。”樱华慕月搂着自家姐姐不松手:“姐姐,谢谢你,慕月的病很快就能彻底治好了!”
“好,好,能治好就好!”樱华月最害怕的,就是来到了机械神庭之后,却得知了慕月的麻烦无法解决的消息。
抱着这个惹人怜爱的小丫头,剑圣想起了慕月这些年被与生俱来的“天赋”折磨得无法外出甚至不能见人的经历,眼睛里有些晶莹,樱华慕月看在眼里,搂着自己的姐姐,轻声道:“姐姐……”
“这是好事儿,不应该掉眼泪。”樱华月擦了擦眼睛,又轻轻拭掉了慕月眼角的泪水,搂着自己的妹妹:“以后,你也能像普通孩子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嗯!我也想像姐姐一样,去全世界散散步。”樱华慕月显然也无比渴望能自由生活——曾经的她被迫终日活在只有几十平方大小的房子里,就像一只永远也没有机会张开翅膀的笼中鸟。
樱华月努力了太多年,却始终无法粉碎囚禁着她的牢笼——可现在,牢笼终于出现了裂痕,碎裂在即,笼中鸟,也终于要有自由的一天了!
“你得好好谢谢洛——嘶,摆渡人前辈,洛这伤……”樱华月终于想起来了沙发上还躺着自己男人,赶紧扭头:“前辈,洛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儿,扔那别管他。”摆渡人摆摆手,表示不用着急——“反正死不了。”
“前辈,我刚才发现洛的骨头断了不少。”樱华月迟疑道。
“不碍事,稍微治疗一下,”摆渡人晃了晃杯子里散发着可怕气味的药水,“下午就能活蹦乱跳了。”
下午?樱华月姐妹俩都有些呆滞:这个世界上,有哪个骨头断了的患者,恢复周期是按照上下午来计算的吗?
“喵。”黑猫站在公良洛胸口,停了片刻,撇撇猫嘴:“这也用治?放着不管过两天他自己也能爬起来。”
公良洛——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这什么意思?”奥斯顿盯着公良洛那张遮住上半张脸的墨镜,还有遮住下半张脸的口罩,眉头紧锁:“你这躲避追杀呢?”
“调戏机械神庭的妹子被人抓了个现行?”
如果不是大家真的很熟,如果不是旁边跟着樱华月和那只熟悉的黑猫,就连奥斯顿没准都不敢认出这个把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脸都遮起来的家伙,就是现在网络上炙手可热的公良洛。
“……”墨镜人无言瞅了瞅四周,还好,没啥人,这才摘下了墨镜和口罩。
“……”奥斯顿死死盯着公良洛那张脸,良久,迟疑道:“你是……撞树上了?还是撞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