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6点到11点,你在哪里?”白唐问。
“今天我有点不舒服,上午在家休息,中午才去的公司……”说着,他低头看一眼手表,“警官,请你们加快速度,我还要去参加我父亲的葬礼。”
“今天你恐怕去不了了,”祁雪纯坦言,“我们在别墅书房地毯上发现你的血迹,根据检测结果,正是案发当天留下的,请你解释清楚。”
欧飞有点懵,“血迹?书房里怎么会有我的血迹?警官,你们搞错了吧!”
祁雪纯接着说:“另外,今天上午别墅大火,烧掉了大半个别墅,欧老的书房就在这半边被烧毁的别墅之中。”
欧飞一脸怔愣:“你们……怀疑这些都是我干的?”
“不仅如此,”祁雪纯的声音愈发严肃,“凶手火烧别墅之前,特意将欧翔和别墅里的其他人锁在阁楼里,准备一把火烧死。”
欧飞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先杀了欧老,再杀了欧翔,你成为遗产继承人。”白唐说道。
“不,不是我干的!”欧飞急促的摇头,“我没杀我爸,我也没放火!”
“上午我在家休息……我有证人,我太太可以证明。”他拼命为自己找不在场证明:“派对那天我很早就走了,别墅的管家看到了……还有,案发时我也不在现场!”
管家?!祁雪纯眸光轻闪。
她记得管家的证词,他下午出去了一趟,五点多才回来。
“案发时你在哪里?”白唐追问。
“我……我在朋友家。”
“什么朋友?能给你作证吗?”
欧飞无可奈何:“可以,她家小区里有监控……警官,你们可以给我保密吗,不能让我太太知道……”
祁雪纯和白唐对视一眼,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他一再遮遮掩掩,原来又是这点男女之间的事。
“书房里的血迹你怎么解释?”祁雪纯并没有立即相信。
欧飞摇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他双眼微怔,想到了什么,“我想起来了,管家……”
案发当天下午,他和欧老大吵一架,气冲冲的离开书房。
从花园侧门出去的时候,他的手不小心被小道旁的花刺划了一下。
“当时流了血,现在伤疤还没好。”他伸出右手,小拇指下面果然有一道五厘米左右的浅疤。
“因为流血,所以我停了一下,发现管家就在不远处……他看到我了,还想跟我打招呼,我没搭理他扭头就走了。”欧飞有些激动,“对,你们让管家来,他可以给我作证……”
说着,他渐渐意识到不对劲,“只有管家看到我流血了,那一滴血迹是不是管家……我明白了,就是管家陷害我!”
“你别激动,事实是怎么样,我们会调查清楚!”白唐严肃的喝道。
从审讯室出来,白唐和祁雪纯谁也没说话。
他们将这两天所有的调查结果和审讯资料拿到了办公室,召集所有队员开会讨论。
“我们可以做这样的假设,”年长的宫警官说道:“管家将欧飞留在花刺上的血滴到了书房地毯上,又假冒成欧飞火烧别墅,那么问题来了,他的动机是什么?”
接着又说:“如果管家是凶手,袁子欣那段视频又是怎么回事?她手中的凶器怎么解释?”
他不得不指出问题所在:“我们陷入了一个怪圈,拼命的去证明袁子欣无罪,但现有的证据却很有力的表明,袁子欣就是凶手!”
不少警员低头沉默,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撇开感情因素,这个案件早就可以结案了。
“我不同意!”祁雪纯反驳,“如果真凶是袁子欣,管家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别墅这把火是谁放的?这个案子本身疑点重重,根本达不到结案条件。”
“不管管家做了什么,但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了人!”宫警官的质疑也是铿锵有力,“包括欧飞,虽然他一心想要他爸更改遗嘱,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了人!我们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唯心的推测!”
“我的一切推测都是基于事实和证据!”祁雪纯坚持。
“那么请你拿出其他人是真凶的证据!”宫警官毫不示弱。
“行了!”白唐喝住两人,“你们谁都没有错,现在还剩下两天的时间,我们的调查工作还要继续。”
“小路和阿斯跟我去葬礼现场,其他人继续按之前的分工调查。”他看一眼,葬礼时间快到了。
“白队,我申请跟你一起去。”祁雪纯说道。
白唐没有驳回,转身走出办公室。
上车后,阿斯特意和祁雪纯一起坐在后排,低声安慰她:“你别跟宫警官一般见识,他是个老油子了,对什么案件都只有一个想法,早点结案,早点下班。”
“有疑点也不管吗?”祁雪纯认真的问。
阿斯语塞,他也就那么说说,起个安慰的作用,没想到祁雪纯这么较真。
他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宫警官就是那样的人吧。
“宫警官没有错,”坐在副驾驶位的白唐说道:“他担心我们陷入感情用事。”
说着宫警官,宫警官就给白唐打来了电话:“白队,管家恳求我们准许他参加葬礼,他想送老板最后一程。”
又说:“欧飞也有这个请求,说哪怕戴着手铐去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