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问题,”沉默良久的老大低声回应。此人声音浑厚,定有高深修为在身。“不想阁下身材精瘦,却也爱喝这北国特产烧刀子!”
刘衡微微一笑,未做答复。在他看来,此刻无声胜有声。
“你想打听那小娘子的消息?”入座之后,镖师老大投来一抹古怪的微笑。“那娘们儿可不好惹,两条腿能夹死人,你这小身板儿挨得住么?”
刘衡啜一口酒,轻蔑而笑。“不瞒三位,在下虽说身材单薄,却也是阅女无数的主儿。三位今日若能成人之美,刘某定有大礼作报。”
“大礼?”镖师老大饶有兴趣道,“什么大礼?”
“那要看阁下所需了。”刘衡又饮一杯,有些微醺。
“我的需求?”镖师瞧瞧自己的两位兄弟,露出难以捉摸的微笑。“我的需求,恐怕阁下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您可以说说看,”刘衡昂首坐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以刘某的本事,只要我出了这北国大羌,几乎没有什么事我办不成!”
“为何偏要出了大羌?莫非阁下想要耍赖?”镖师往前靠了靠,眉头蹙作一团。
“非也非也,只是我的仙力在北国——”刘衡忽然意识到什么,紧急收了口。“在北国不宜显露,因为这
边有些个无关紧要的仇家,不想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了!”镖师老大神秘一笑,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报答什么的就免了,俺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咱们能在这荒凉之地相遇,本身就是种缘分。既然是上天注定的,分享个骚娘们儿给兄台又有何不可?罢了罢了,那女子就在这客栈内,楼上右手边第三家便是。刘兄若是有兴趣,待会儿自己寻她便好。五银一宿,任你摆弄,保你尽兴!只是动静莫要太大,俺们兄弟明日可是要赶路的!”
语罢,众人哄堂大笑。此时此刻,刘衡殊不知勤快的店伙计正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他瞧。
半个时辰后,刘衡酒足饭饱。他认为是时候“救济”一下楼上的那位俊俏娘子了。在店伙计的搀扶下,他晃晃悠悠上了楼。
“小娘子……”他一面迈步,一面软绵绵地言语。在他身后,古怪的店伙计正对楼下的三位镖师挤眉弄眼。片刻之后,右手边第三间客房开了门,一根修长白皙的玉腿探了出来。
“果真是个极品!”刘衡已然大醉,便是站立都有些困难。见了那半裸女子,他全然不顾地扑上去,若不是店伙计帮着搀扶,怕是要把女子压倒在地了。
“客官莫急……”女子娇滴滴地慰藉着,不时用娇弱的玉手轻抚他的背。“您方才的言语奴家都听清楚了,只要五银钱,今晚奴家便是你的人了……”
“我给你五十银!”刘衡蛮横地投入女子的怀抱,脸不住人家胸口里拱,活像一头猪。
“客官,您开了客房,不住也是要收钱的!”店伙计不合时宜地提醒道。
“滚开,臭小子!不会少了你的,滚开,爷爷没空理你!”
朱红木门阖上了,这是一个征兆,可惜色迷心窍的刘衡永远不会明白。事成之后,店伙计朝楼下的三位镖师浅浅一笑,眼中快速闪过一道红光。
“人们最爱什么,往往就会死在什么上头。”他自顾自道。随后漫步下楼,步履轻盈,脚下逐渐升起一团乳白色的云。“阮侗,你的麻烦我帮你解决了,短期内不会有人打扰你,你可千万别叫我失望啊。”
……
百里之外,在大羌与大冲的交界之地,两个身影正在茫茫雪原上促膝而谈。
“你会照做吗?”神秘男子问。
“也许会,也许不会,看心情。”银白面具下的阮侗答。
“折中的答案,你很聪明。”那人浅笑一声,软绵绵道:“但聪明总被聪明误,有些时候,站队强于脚踏两只船。”
“你想让我夺取锈剑,不是吗?”阮侗歪着脑袋,眼眶中闪着幽绿的光。
“是,这点我承认,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他甩一甩手臂,背后长袍猎猎作响。“但不是为了你,这一点你要明白。”
“完全明白,”男子的山羊胡快乐地抖动着,“不管你是为了谁,在我看来,你都是我的朋友。我这人对待朋友向来慷慨,所以放心吧,你此次南下,我会替你扫清一切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