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传栋说这番话时神情非常的笃定,眼神里迸发的精光,好似一切尽在掌握,
他认为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点到即止即可,所以他并未接着往下说,而是盘起了手中的珠串,
一时之间宴客厅只剩下了,清脆悦耳的碰撞声,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心思即已被点破,欧阳震倒觉着无所谓,毕竟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很显然对方问出的话,至少有一半是打着试探的旗号,否则他们也不会选择这时候走,
“盛同志、你不用激我,事情还存在着许多的不确定,你也不是十分的有把握,我说的对吗?”
盛传栋转动珠子的手一顿,却并未说话,而后又继续手里的动作,见此欧阳震瞬间就明白自己赌对了,
“看来我说的没错,不然你们两家也不会,选择背井离乡,其实我这人说话做事,
特别的不喜欢拐弯抹角,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就干脆给你们交给底,
要是觉着不划算就好聚好散,怎样。”
由于他说这话的语气异常平稳,观察了好一会思绪百转千回,一时之间盛传栋还真拿不准,
他说这番话的意图,“欧阳同志果真非一般人能比,更何况这里也没有外人,
说实话买卖不成仁义在,就当是结识了新朋友。”
王老哪能瞧不出来,这两人话语中的意思,就算是这样他也并未打算插手,
而是笑意盈盈任由两人自由发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会先败下阵来。
“说的没错、盛同志,刚才是我狭隘了,那咱们就回归正题,先说说价钱吧!”
盛传栋摆手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其实不用我特意指出,大家都看得清楚,你们两家众多的产业中,仅仅只有现在住的宅子,
是被修缮过的,至于其他院子的情况,相信不用我说,你们也心知肚明,
这样吧!这两座宅子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各降三千块,至于剩下的那些,
现在价格肯定是不行的,总不能一直荒废着,以后就算是租出去,我也得请人修缮,
至于那些铺面,一时半会肯定用不上,至于那几个带院子的,租出去到底还能收点租子,
盛同志觉着我说的对不对。”
理是这个理,他不是不明白, 不然前几次王老过来,他也不会紧咬着不松口,
最怕的就是会遇上这种人,哪曾想 一语成谶,若不是叶老亲自出面,他们也不会答应,
“欧阳同志、宅子也不是我一人的,要不你们先喝茶,让我俩先商量一下子。”
能商量就说明还能接着往下谈,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一家人一点也不觉着意外,
随后就看到盛传栋和莫梁俩人,起身去了宴客厅隔壁的小屋子,两人在里边待了好一会才出来,
只不过面上的神情,有点不好看罢了。
盛传栋回来后,就直接对着欧阳震点头,因着叶老答应了,要帮着调养家里人的身体,
所以他又托人,弄到了新的船票,虽说还有点时间可以慢慢解决,但他们都不想等了,
被下放的日子历历在目,也再没了想要留下来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