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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为问道:“这位老丈,什么事情如此伤心啊?”
老丈抬头看看了吴为,见是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便说道:“唉,年青人,看你面生,是外乡人吧,唉,别提了!我家遭人欺负了,两条人命啊,我这正准备去告官,又不知道能不能告的下来,所以在此愁苦,你别管我,赶你的路吧。”
“老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只要咱们占着理,告到哪里都不怕,官府一定会与你做主的。你且跟我说说我给你断断!”
老丈便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原来老丈姓李,他有个闺女叫小莲,与同村的一个后生张生从小青梅竹马,小莲年满十八,张生也及弱冠,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准备这个月初六办喜事,可就在喜事当天,却出事了。原来村里有个叫丁员外的大户人家,仗着自己家大业大,使钱雇了几个狗奴,经常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凑巧有天小莲去布店买布,被丁员外瞅见了,见小莲长像标致,娇柔可爱,便动了yin心,当众调戏小莲,小莲吓的跑回家去了。丁员外打听到小莲是李老丈的闺女,便命人去提亲要纳小莲为妾。小莲哪里肯从,李老丈也知道丁员外的为人,怎能把姑娘往火坑里推,就要来人把彩礼拿回去,可来送礼的狗奴一溜烟跑了,老丈没办法又亲自上丁员外府上退彩礼,可丁员外不开大门,老丈无法就把彩礼放门口,也算是把彩礼还了。
三月初六那天,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正在路上走着,被丁员外领着一帮人拦下了,丁员外非说张生抢了他的未婚妻,让他赶紧滚蛋,他要当新郎去娶小莲。张生气不过上去找他理论,他一声令下,狗奴们上来就对张生一顿乱打,可怜的张生就被打死了。他见出人命了,倒也有所顾忌,领着人回府了。
小莲左等右等也不见迎亲队伍来,眼看良成吉日就要到了,李老丈也跟着着急,赶忙找人去打听,才知道出事了,张生被丁员外打死了!小莲知道了,哭的像个泪人,几天不吃不喝,还是没过了这个坎,也上吊寻了短见。
吴为听完真是气炸连肝肺,搓碎口中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上竟有如此霸道之人,老丈你且不要伤心难过,我与你同去官府伸冤!”
吴为扶着老丈起来,和他一起去县衙门。到了衙门口,吴为擂鼓伸冤,差役们让两个人进去,老丈把状子递上。
升堂!
威武!
升堂的老爷姓杜,杜县令,四十岁左右,一张马脸,脸色靛青,一双三角眼,精光四色,高高瘦瘦的。
老爷看了诉状问道:“你就是原告?”
李老丈道:“是老爷。”
“你要状告何人?”
“丁员外。”
“带被告!”命衙役去传唤。一
柱香的功夫衙役回来了,“禀老爷,丁员外说他偶感风寒,不能出门,不能来衙门。”
“什么?!你再去,带上几个人,要是他不来,把他给本官架来!”
衙役领命而去,两柱香的功夫丁员外可算是来了。人没进门,肚子先进来了,身穿对襟锦袄,头戴瓜皮帽,腿上灯笼裤,脚下平底靴,长的白白胖胖,眯缝着眼,一副良民的样子。走起路倒是轻飘飘的,像是病怏怏的样子,时不常的还出拿手帕醒醒鼻子。
“丁员外,你可知罪?”
“小人不知!”
“张生可是你领人打死的?”
“小人冤枉啊!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张生,小莲的,我初六那天一直在朋友家做客,我有证人啊。”
“带证人!”
一会儿一个穿绸裹缎的纨绔公子上了堂,口口声声说丁员外初六那天确实是跟自己待了一天。
“大人啊!小人也有证人,可以把当天的轿夫请上来,他们都亲眼所见,可以作证啊!”
“传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