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哥虽然是开妓院的,但人品还算不坏,果真把王诚带到一个没有外人打扰的安静偏厅里去了,然后问:“二公子啊,如果丁某没有猜错的话,您身上背着的这把便是无身剑了,您一个人带着它闯荡江湖多不安全哪,被有眼力的人一看见那不就……”王诚说:“我师叔父告诉我,我爹在临终前交代过把无身剑交给我,让我参透出其中的秘密,但看来看去不还是一把剑,秘密到底在哪里!哎!我这才背着它走遍千山万水寻找我哥回去祭拜爹娘。”丁哥说:“哦,这么说大公子还不知道庄主和夫人已经……哎,呃,可不可以把无身剑拿出来让我看一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王诚凝视着丁哥的眼珠,二人同时愣了一下子,王诚然后说:“嗯,丁哥您看吧!”马上解下背上的厚布袋,放在地上推着它一滚,很多层蓝布被滚开之后,一把暗淡无光的青绿色的剑被滚了出来,丁哥拿起它研究了起来。
丁哥稍微观望了一会儿,便问王诚:“二公子啊,你有没有试着把它拆开过?”王诚说:“拆开?难道……”丁哥又说:“这无身剑千百年来都是叫无身剑,难道就没有人想过他为何无身吗?这剑锋、剑刃、剑柄都在,并没有无身啊,无身也就是没有身,剑没有了身子不就只剩下个剑柄了吗,把它拆开看看。”王诚觉得丁哥分析得很对,确实有理,但是这么锋利又宽大的剑怎样才分得开呢?丁哥又出了个主意:“既然这把剑如此坚硬,来硬的不行咱们来软的呀!此剑并非普通的钢铁所铸,虽坚硬无比,但容易摧毁。二公子可知道石灰岩这种东西,也是无比的坚硬,但是一遇水便会自然灼烧,石灰就是自己烧自己,烧软来,烧成泥。”王诚真诚地望着丁哥,沉沉地说:“今日能遇见丁哥你,实在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丁哥,谢谢你!”丁哥被夸得毛骨悚然,马上去端了一盆水来,往无身剑上一泼,只见白烟起,“沙沙”地响着。一会儿,剑身自动溶化成会绿色的泥,王诚拾起
那根很长的剑柄一看,果然,在剑柄与剑身连接的地方有一个小孔,只有手指头那么粗的一个洞,王诚把洞朝下一抖动,一根竹简落了出来,上面用先秦文字撰写着“华山南峰之落雁峰灵芝”几个大字,王诚很不解,问丁哥这是什么意思,丁哥看了摇摇头,然后含着泪沉重地对王诚说:“我一个下等人,农工商中的商,我是社会最底层,却能助二公子完成这一不世之功,此生无憾了。这把剑已经没有用了,二公子快将竹简上的字背下来,也许他日会有用。我用火把这两样东西都焚毁,以免让不轨之人无意中发觉。二公子,您都记下了吗?”王诚疑惑地点点头,只见丁哥马上拿铲子来将屋边的泥土挖开,将溶掉的东海寒铜之泥和剑柄埋于地下,再用火把竹简烧掉,然后对王诚说:“二公子,您快走吧,离开这里,附近人多,免得发生不幸。”王诚抱拳拜别,返回酒楼客房,而丁哥,将点着竹简的火把放到自己的身体上,活生生地烧死自己了,因为他不想被任何人逼问无身剑的秘密,不受那个辱,甘愿为王诚的这一报仇心愿而献了身!
果然,在不远处的另一幢卖宵夜的豪华木楼房之上,一位斗笠人一直在那儿边饮酒边注视着对面楼下的那个妓院老板拉着个年轻男子鬼鬼祟祟地进到屋里,然后又出来用铲子挖泥土等一系列事情,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却一直没有出手,想看看那个妓院老板到底想干什么,结果年轻公子走了,却又没见那人再出门来招呼客人,感觉煞是奇怪,立马放下银子于饭桌上,跳到对面妓院的楼下一看,那老板居然自焚了,已经烧成了灰,再挖开他生前动过的土,发现了一个剑柄和一滩青色的烂泥,突然一惊,全身一颤抖,自言自语地说:“这么隐秘地才埋起这么个东西,啊,这,这不跟当日在解密山庄的那把剑颜色一样的吗?难道这真是无身剑!”随即将剑柄收起,又望了望地上的那堆骨灰。
此人正是吴昌宋,受化尘禅师飞鸽传书的邀请,刚刚从庐山脚下的东林寺接过钱财和任务来到江州城,正准备去塞北刺杀万大铁,无意中发觉到这一惊天巨密。但化尘的委托有时日限制,自己不能再去追查刚才那位年轻人的踪迹了,只能北上先去办事!
王诚脸上心事重重的样子,低着个头回到酒楼里,付思琳老早就在王诚的房门口等着他,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不是说出去走走就回来吗,你又骗我!”王诚心不在焉地说:“哦,对不起,请让开!”付思琳更是恼怒了,双眉一皱,身子一摆,给王诚让开,只见王诚在他身前不到一寸远的地方推开了房门,一个人进去了。付思琳马上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去,再用力地“砰”的一下关上了,一把扑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在那里抽搐着身体哭了起来。也许老天爷都不知道她这是为什么。
第二天的晨霞又漫布于天际,赶了数天路的王坦和落云从大理一路北上,也来到了江州城。更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无巧不成书”地发生了,那就是赵轻灵正欲赶回汴京家里,从洪州坐船北上,从水路也来到了江州城。真不知在这庐山北缘、长江南岸的山水灵秀之地,将会上演怎样的玄机。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