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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的投诚,在江南已经算不得新闻了,有许多人唾弃他沽名钓誉、忘恩负义,小人之态十恶不赦,包括严云星和远在北疆的李斐,严云星曾公开表示,一旦抓到陆游,比将其碎尸万段以祭火儿在天之灵,李斐同样向江南众侠士做出了悬赏,只要谁得到陆游的人头,直接来飞骑军领百万金币。
不过陆游还是活得好好的,不仅如此,日子过的也比以前滋润了许多,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没有人能理解他,除了庐安镇的一位哑巴书生,文时用。
文时用已经归乡两年了,由于在白鹭书院受严刑拷打闭口不言半句,赵士礼残忍的将其舌头割掉,并嘲笑他既然嘴硬,就一辈子也不用再说话了。
他本靠唱曲儿来养活家庭,但这下变成了哑巴,没了生计,只能尝试着下地干活,半亩薄田一圈猪,也勉强能维持度日,只是一到冬天,就得饿着肚子过冬。两年下来,他已完全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黒瘦农夫,再没有了昔日饮酒高歌的风采。
他不怪火儿,也不怪陆游,因为他们都是才华横溢的大文士,铮铮铁骨的大英雄,他相信陆游定有自己的打算,只是做为朋友,却再也帮不到他们了。
不过好在儿子还争气,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三岁的文仪已经成为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小神童。文时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自己帮不上忙,那我一定要把儿子培养成才,去帮助未来叱咤风云的你们,贡献一份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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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火儿陆游的朋友,不只文时用一人,还有远在洛阳城的文若言,当年他被赵士礼打断了一条腿,放出白鹭书院后,被杨诩带到了洛阳,做了一年的流浪汉,当了一年的算命先生,勉强能填饱肚子,只是每日过的浑浑噩噩,全然没有了当年与刘远雄辩的风采。
今日,那人又来找他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文老弟啊,听到江南的消息了么?严毒妖失信于人,恶魔军团就快要覆灭了。”那中年人锦衣华袍,看上去十分气派,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眼神中的那一丝精明伶俐。
“又关我何事?”文若言看了一眼中年人身后的杨诩,冷着脸回应道。
“我是觉得,你我遭遇十分相似,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何不联手来对付它?”中年人抛出了橄榄枝。
“她都已经死了,还对付个屁啊!”文若言突然死死地抓住自己的断腿,怒吼一声,双目几欲喷出火来!
中年人笑了笑,拈着手上的扳指仰望天空道:“如果我告诉你它没死呢?”
“不可能!”文若言一把扯住中年人的衣领,却见其依旧一副微笑的模样,那充满自信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我的话不容置疑!
良久,文若言像是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时而怔怔出神,时而怒目圆睁,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中年人则在静静地等着他的表态,大拇指的扳指被他把玩的通亮,阳光下绿的直晃眼。
又是许久过去,文若言仿佛下定了决心,仰起头冷冷地注视着中年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中年人大笑两声,起身向文若言伸出了手,一边将其拽起,一边答道:“复姓东方,单名一个远,你也可以叫我东方军师。”
“军师?”文若言拖了瘸腿,微微拱手道,“希望军师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我可绕不了你!”
“哈哈哈……好说,好说!”东方远一把搂住文若言的肩膀,并排往城主府缓步移去,秋阳下,二人的影子渐渐的被拉长,慢慢地融合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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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江南风骨的比赛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而被严云星诓骗来的几大联盟头领,却还是没有各回大本营。这一次受到了严云星的欺骗,让几位大佬愤怒不已,连夜商量之后,决定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是时候铲除这个江南毒瘤了!
开封,一座巨大气派的深宅府内。
一位中年人正小心翼翼的叩跪在一位负手而立的锦衣中年身后。只听那忐忑不安的声音颤抖着开口道:“老爷,第一步计划要开始了。”
锦衣中年转过头来,一双凌厉鹰眸扫了那人一眼,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中年人如蒙大赦,小心翼翼的告退离去,那位锦衣男子却眺望着窗外飞过的一群黑鸦,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去府宅十里,开封皇城,宫殿如云,森严恢宏。
身穿龙袍者,听罢身边人的密报,龙眉微展,雄浑的嗓音响彻了空旷的黄金圣殿。
“江南,要变天了。”
……
暮云将至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