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看舟曳稳重行事,不再注意彩云姐妹,转身加入飞鸟、花落战场,翠电枪再次飞射而出,目标直指郑骏。郑骏亲眼看到天霞的下场,早已有了防备,当下蹬马后跃,跳至一名骑兵身后,强按着兵士替他挡下了这一枪。
以飞羽目前的实力,只能第一枪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一旦对手有了防备,这一招的威慑力也就一般般了。接下来就是三对二的近身搏斗,免不了的一场持久战。
八脚牌楼向西三十步,是一家布匹店仓库,五彩十色的布匹横挂当空,遮住了对战双方的视线。
这里是小熊维尼的主场,他的兵刃不是长兵器,而是唐门暗器,在视野受限制的场地最好发挥。做为曾经的同僚,箫眼开自然知晓,但还是毅然决然地跟了进来,只为做一场大买卖。
“维尼,见钱眼开,谈一谈呗?”箫眼开边说着话边快速移动身形,避免暴露位置。
“见钱眼开?哼,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维尼的声音同样时近时远,显然也在快速移动中。
箫眼开撩起一块红布,探头敲了敲,确认安全才掀布而过,继续道:“维尼,你这话说得不中听,都是见钱眼开的玩家,有什么不能商量?”
“打住,我知道你箫眼开喜欢与人做买卖,说辞肯定是我没藏系将领不受白树山罗重用那一套,然后抛出严毒妖的各种好,让我像你一样举手投降。”
“错错错,大错特错!这能叫投降吗?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见钱眼开啊,西夏自从没藏皇后一走,早已不是当年的西夏,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难道还用我和你讲吗?你要看到严帅的诚心,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找你厮杀,不是自讨苦吃么?”
良久的沉默,维尼似乎在考虑,但箫眼开还是不停地变换位置,作最保守的防御。
“说实话,如果我只是一名战士,我会选择更能发挥我价值的阵营,但我也是唐门弟子,此一世的游戏人生,与五毒教、与严毒妖势不两立!”
或远或近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三息之后,密密麻麻的暴雨梨花针穿过数重布幕,径往箫眼开位置射去,维尼显然已经确定了箫眼开的位置,梨花阵之后又是两道金玉良缘,做最后的致命一击!
“呃啊!”
隔着布幕传来痛叫声让维尼大喜过望,一层层一幕幕闯过去,想象中浑身血洞的尸体不仅没有出现,反而侧身三尺的窗纸突然炸裂,九十一颗金灿灿的算珠破窗而出,全数洞穿了他的脑门!
带血金珠一颗颗排成长蛇回到窗内,“咔嚓咔嚓”归复原位。说服维尼只是幌子,杀死维尼才是箫眼开真正的大买卖!
维尼正儿八经的唐门弟子,慢说在此种场地,就算是视野开阔的街面上,箫眼开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打赢。但如果换一个角度考虑,在维尼最擅长的作战场地,势必对自己充满信心,再加以言语诱导,必然放松警惕,那获胜的几率便会大大的增加,这,才是买卖人的本事。以小吃大,以弱胜强的本事。
“唉,见钱眼开,这可是我最强一招,你输得不冤。”箫眼开隔窗看了一眼维尼的尸体,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街西布匹店向南五十步,已是夏军阵中,此处房屋早被重型机弩跑轰塌,断砖残瓦上曹花田与马象的战斗早已结束。曹花田虽大获全胜,但却不能乘胜追击,因为黄孝恭的哥哥黄孝廉就在马象身后,不仅不投降,反而劝说黄孝恭带兵叛逃。曹花田初听时颇为恼怒,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味,这兄弟俩的彼此劝降似乎是照本宣科,完全没有半分诚意,以至于听到黄孝恭说出那句话时,才逐渐明白,这兄弟两个没有一个是孬种,是软蛋。
“哥,你我任务都已完成,各自交代后事吧。”
“好吧,如果我死了,就让你嫂嫂改嫁了吧,咱的老母亲你一定要照顾好,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哥,我没讨老婆,唯一担心的也是咱娘。如果我死了,也拜托哥照顾好她老人家。”
“呵呵……可惜各为其主,不然咱兄弟俩还能并肩作战。就此告别吧,孝恭。”
“来世再见,哥。”
黄孝廉深深地看了一眼黄孝恭,无视马象吃惊的神情,调转马头撤回城中。曹花田不禁暗道可惜,如此忠孝节义的人才不能为大宋所用,实乃一大损失啊!
“马象,本监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投降免死。”
“滚尼玛的,死太监。”
“找死!”
拂尘出,再无留手!
……
远在曹、马战场的南端,潮水般的夏兵丛中,酒和尚和曲三郎完全杀红了眼,不仅大魔杵下多了三员夏将的鬼魂,曲三郎的短鞭也浸满了夏兵的鲜血。但人力有时尽,二人毕竟不是机器人,酒和尚的酒喝完,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深陷夏军包围,赶忙叫着曲三郎躲进一条狭长小巷,百米助跑翻墙进入宅院,直接闯进屋子里找水喝。
曲三郎一通翻找,没见个水缸,前头一道竹帘挡住视线,以为那边是厨房,便掀帘子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不要紧,一声大喊却要了命,不仅招来了酒和尚,也害苦了帘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