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懿眉毛一挑,轻笑道:“即便不示敌以弱,张曼成手握十万大军,也未必将我放在眼里。”
“不错!”戏忠言道:“依在下想来,张曼成若是得知了雉阳已失,那他就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就是回军攻打雉阳,主动与主公决战,夺回失地。不过张曼成除了雉阳,还占有了其他的城池,料想短时间内,不会为了粮草发愁。既如此,他一定会选择第二条路,就是继续攻打宛城,在粮草耗尽之前,夺下宛城。”
看了一眼杨懿,戏忠继续说道:“不过宛城易守难攻,只要南阳太守褚贡据城死守,未必不能等到主公支援。而一旦主公大军杀到,张曼成就只有与主公决战。我军兵少,不宜硬拼,届时只需诈败两场,引张曼成追杀,待至博望坡下,埋伏在此地的伏兵便可趁势杀出,主公也可回军攻打张曼成残军。如此三面围攻,纵使张曼成拥兵十万,也只有身首异处。”
“当年高祖问韩信‘我能你觉得我可以带兵多少?’,韩信回道‘最多十万。’哼!领军打仗可不是一拥而上就行的,若是不能将军队如臂指使,军队越多,就越容易陷入混乱。”杨懿轻笑一声,不屑道:“张曼成何许人也?无谋匹夫!就凭他也敢统兵十万,简直是不知所谓。”
“主公所言极是,张曼成所部虽然贼势浩大,但对付褚贡这等无能之人尚可,一旦遇上主公,就只能手忙脚乱了。”戏忠笑道。
“杨钧,你听到了吗?就依军士之计,你引五千兵马,带上引火之物埋伏此地,一旦张曼成路过此地,便以火箭射之,而后趁势杀出,将张曼成大军截为两半。”杨懿轻喝道。
“诺!”
“黄忠,立刻派遣斥候进入山中,打探此地是否有黄巾伏兵。”
“诺!”
又是一个时辰,斥候全部归来。
博望坡虽然地势险要,然而张曼成却并未在此地埋下伏兵,但杨懿依旧不敢怠慢,一面徐徐进军,一面多派斥候外出打探,并令张飞引兵三千为前锋,自领剩余六千多人为中军,缓缓通过博望险地。
安全通过博望坡,杨懿又忍不住嘲笑道:“这张曼成本是南阳人士,明知此地险要,但却不知加以利用,哼哼!由此可见,此人乃无谋匹夫,实也不足为虑。”
“主公莫要大意!”戏忠在一旁进言道:“张曼成既能在短短两月时间,便席卷大半个南阳郡,足见此人还是有些能耐的。不过此人不通兵法倒是真的,我们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主公收服南阳全境之期不远矣!”
“哈哈!军师不妨先返回雉阳,为我大军准备庆功宴吧!”杨懿大笑道。
此刻杨懿面色虽喜,但心中却是不断沉思算计。
杨懿志在南阳,然而此时的南阳太守却是褚贡。此人虽然无甚才华,然而若是杨懿就此击破张曼成大军,就凭褚贡力保宛城不失,就足以算是一大功,如此杨懿却是不好从褚贡手中抢走南阳太守之位。
不过若是褚贡此时战死,宛城被破。张曼成十万大军就可占据宛城,尽得城中粮草,如此即便杨懿智谋胜过张曼成十倍,短时间内也拿张曼成没什么办法。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褚贡战死,但又能确保宛城不失呢?
矛盾啊!
不过此刻既已过了博望坡,宛城已经近在咫尺,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杨懿心中再怎么盼望着褚贡战死,当下也没什么可用的计谋。
不过好在还有荆州刺史的位置让杨懿选择,杨懿只得按下心中想法,全力应付眼前即将到来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