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郭致远瞟了一眼那几个被张承和法正揪住的泼皮,对张承挥挥手道:“张承,你先将这几名恶徒押到县牢关押起来,待本县回头再细细审问……”,又瞟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楚婉儿,摆摆手道:“楚雄,你和王喜他们先去附近寻个住处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楚婉儿本有些不情愿,不过看到郭致远的目光在自己手臂上扫过这才想起自己手臂处的衣服在方才的打斗中被撕破了,不由俏脸一红,赶紧和王喜他们去寻住处找地方换衣服去了。
安排好这些琐事后,郭致远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县衙来,和周围低矮的民房比,县衙还算像是个大建筑群了,就是太破了!围墙上的墙皮都掉落了不少,显得斑驳不已,还有那檐角的蛛网灰尘,已经开裂锈蚀的县衙大门,就连大门前的鸣冤鼓和“县衙”匾额都有些摇摇欲坠,让本该**肃穆的县衙气势全无,这无一不在告诉着郭致远:他将要掌管的这个地方是个穷衙门!
整个县衙像个垂垂老矣的老人,露出一副残败的牙口,暮气沉沉,当然破败归破败,该有的设施倒是都还有,县衙门口左立着旌善亭,右立着申明亭,这是洪武年间明太祖立下的规矩。“申明亭”里定期张贴朝廷文告,公布本地罪犯或犯错人员的姓名及其罪错内容,推举德高望重之人,主持调解民间轻微纠纷。而“旌善亭”顾名思义,粘贴表彰的文字,公布本地的孝子贤孙、贞女节妇之事,从而达到教化乡民之目的。
这两个亭子也早就破败不堪,亭上头的灰色瓦片已经掉落了不少,郭致远扫了一下,目前旌善亭、申明亭中空空如也,只留下灰白色的浆糊的印记,连个纸片都寻不到,远远地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臭,想来已经变成了淘气孩童和醉汉的便溺之所了!
虽然郭致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如此破败的县衙也不由摇头苦笑了,只从这破败的县衙就能看出这古田县真是一穷二白啊!这让本来满腔壮志豪情的郭致远也不由心里有些打鼓了,如此落后的条件,如此复杂的幕僚关系,自己要想在短时间内打开局面还真是不容易呢!
想到这里,郭致远看了看一旁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徐光启,苦笑道:“先生,看来这个地方还真是不欢迎我等呢,既来之,则安之,还要烦请先生陪我一起去这县衙看看,这县衙中人到底为何对我这新任县令如此不友善呢?……”
而此时还坐在县衙着等着看郭致远笑话的王德民也得到门口的小吏汇报,说门外闹事的百姓都被新县令三言两语给驱散了,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位新县令,精心布置的狠招居然如此轻易就这样被他化解了,连忙站起来,准备再去找白度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