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徐学聚脑海里灵光一闪,拍案而起惊呼道:“老夫知道了,郭致远定是去了京城!……”
“去了京城?他去京城作甚?莫非他还想告御状不成?……”沈一中有些不解地转头问道。
徐学聚却没有回答沈一中的问题,而是快步走到书案旁,拿起笔刷刷刷飞快地写下两份奏折,然后吹干墨迹递给沈一中,催促道:“沈大人,这两份奏折你看一下,若无异议,请与本官一同具名,立刻以八百里加急快骑送往京城,迟了恐误了大事!……”
沈一中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奏折,翻开第一封奏折草草扫了一眼,顿时气急败坏道:“你居然还为郭致远那厮请功?!巡抚大人,你该不会得了失心疯吧?若是功劳全给了郭致远那厮,岂非显得你我皆是无能之辈?!……”
徐学聚却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沈大人先莫急着发火,看完第二封奏折再说……”
沈一中强压火气翻开第二封奏折一看顿时愣住了,第二封却是弹劾郭致远的,说郭致远肆意妄为,勾结水师把总沈有容、刘若思,借平叛之名占据东蕃,似有不臣之心,就差没有直接说造反了!
沈一中对郭致远恨之入骨,对于弹劾郭致远当然没有意见,罪名当然也是越重越好,只是他有些想不通徐学聚干嘛要多次一举,既然要弹劾郭致远却又还要上一份为郭致远请功的奏折呢?
徐学聚仿佛猜到了沈一中的疑惑,面无表情地解释道:“郭致远既已去了京城,赵秉鉴叛乱一事便遮掩不住了,所以这请功奏折是一定要上的,如此才显得我等处事公允,并非嫉贤妒能才弹劾他,至于弹劾他有不臣之心,我等并无实据,但他勾结沈有容、刘若思占据东蕃却是事实,文臣与武将勾结本是大忌,只此一条说他有不臣之心便没有错,圣上看了必然起疑!……”
“只是可惜了那沈有容,沈有容确有将才,本官也颇为欣赏,曾数次招揽于他,但他生性倨傲,始终不肯为本官所用,这次没有本官号令便私自出兵助那郭致远攻打东蕃,也就怪不得本官了……”
沈一中目瞪口呆地望着徐学聚,一股寒意从脊椎处直冲头顶,他一向不怎么看得起徐学聚,觉得这家伙只会打太极和稀泥,并无过人之处,现在终于意识到徐学聚的可怕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