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后金骑兵已经冲到了木拒马旁,这样简陋的木拒马当然挡不住后金骑兵的冲锋,冲在最前方的后金骑兵用长刀一挑,就把挡在前方的木拒马挑飞了,不过木拒马也不是完全没发挥作用,多少迟滞了一下后金战马的速度。
“刺!”谢大虎抓住了那稍纵即逝的战机,大喝一声,自新军步兵手中的长枪立刻如毒蛇般刺了出去,将冲在最前方的后金骑兵刺落马下!
不过以血肉之躯去阻挡高速冲撞的马匹肯定是吃亏的,最前面几排的自新军战士直接被巨大的惯性给撞飞了,连胸口都塌陷了下去,后面的自新军战士同样也受到了冲击,有的战士都被撞得吐血了!
本来整齐的步兵枪阵顿时凹进去了一大片,谢大虎看得目眦欲裂,含泪大吼道:“补位!再刺!”
莽古尔泰本以为只要自己的骑兵部队冲进对手的步兵阵列,对手阵列崩溃只是迟早的事,这一点已经在他和明军交战的过程中无数次被证明,但让他无比惊讶的一幕发生了,自新军的步兵阵列不但没有崩溃,反而是前仆后继地顶了上去,甚至有的自新军将士在临死前还拼尽最后的力气把长骑枪斜插在身下的泥土里死死抱住让身体不会倒下去冲击到身后的战友!
就这样,英勇的自新军步兵硬生生用血肉筑起了一道不倒的防线,把高速冲锋的后金骑兵给挡住了!而幸存的自新军步兵则是咬着牙含着热泪用力将手中的长骑枪朝敌人刺去,整个自新军步兵阵列就像是一只长满了利刺的刺猬,哪怕是死也要先把敌人扎个透心凉!
就连一向像野兽一样凶残的后金骑兵也被这惨烈的一幕看得头皮发麻,手脚发软,连手中的武器都快挥不动了,如果不是后金近乎残酷的军纪(后金军纪规定,若佐领战死,旗丁逃走,则本牛录旗丁皆斩!参领战死,旗丁逃走,该甲喇旗丁皆斩!),他们几乎不想再战下去要调头溃逃了!
莽古尔泰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却是被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厉声喝道:“他们就快顶不住了,巴牙喇,给我冲!”说着就率先打马冲入了自新军步兵阵列,他身边的这些巴牙喇也确实凶悍,加上身上穿了多重重甲,自新军步兵的骑枪刺到他们身上居然刺不穿,反而被他们砍倒了好些自新军战士,本来还算稳固的自新军步兵防线又摇摇欲坠起来!
坡顶上的郭致远早已看得热泪盈眶,见莽古尔泰带着麾下的巴牙喇冲进自新军步兵阵列,立刻指着盔甲明显和普通后金骑兵不同的莽古尔泰对旁边的法正寒声下令道:“法正,你带亲卫队作预备队顶上!把那个人的头给我砍下来,给牺牲的自新军战士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