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苦北已久,对于战马的渴求那可是渗入到骨子里的。突然见到这么多上好的战马,这些兵丁自是眼馋得紧。
望着这些战马,守门的兵丁顿时起了心思。
“来人止步!”兵丁拦下牛车,冷着脸问:“车上何人?可有凭由?”
“凭由”跟路引类似,是宋人出门用的证明,上面有姓名、身份、籍贯、出游理由等等。
“有有有,小老儿都准备好了……您瞧。”赶车的老马掏出文书递给那兵丁看。
“……”那兵丁仔细看了看文书,又抬头看了看老马,面上神色有些复杂,看了好一会这才将那文书交还给老马,摆手示意其他人搬开路障放行。
“谢谢爷、谢谢爷……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诸位爷喝茶……”老马点头哈腰的笑着,姿态放得很低。
“哼,秦知府的钱某可不敢收……烫手呐!!”那兵丁嘲讽般的的看着老马。
“啊?爷,您……”老马一愣,没想到对方是这种反应。
“走,快走!”兵丁脸色一变,厉声道。
“是是是……小老儿这就走……”老马赶紧重起车架,忙不送的赶着牛车离开。
“呸,晦气。”兵丁头目几乎是当着老马的面啐了一口,可老马却当看不见一样,依然频频弯腰点头,谦卑至极。
那兵丁头目不舍的看着那些战马从身边缓缓过去,心中的贪婪恨不得写在脸上……
等所有战马过去,那兵丁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可最后一辆牛车上的那个人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这人髡[kūn]发而无须,盘腿坐在牛车上悠然而又自得,神态平和不张扬,但却从骨子里往外透着一种俯视众生的淡然。
直到车队走远了,那兵丁却依然还在望着走远的车队。
“陈头,望什么呢?”一个小兵凑过来问道。
“那人……好生奇怪。”兵丁头目皱眉。
“怪从何来啊?”小兵不解。
兵丁头目摇头摆手却也说不出究竟是怪在哪里。
就在此时,外面又是一阵骚动。
兵丁头目赶紧过去,却见几个哨探正站在门口聊着天,在他们身后好些个民壮抬着好些个板子,板子上躺着数具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兵丁头目凑过去问道。
“说来倒也奇怪……”那哨探回头一见是自己人就解释了两句,“……传闻有天上的星宿下凡,手里喷火口吐雷电,杀得上百金人骑兵抱头鼠穿……”
“嘁!无稽之谈……哪个贼子妖言惑众?”兵丁头目摇头道。
“怎说不是呢!我自是不信的……可按那些流民的话去找你才怎么着?”说到一半那哨探居然卖起了关子。
“怎么着?”兵丁头目配合道。
“果真有尸体!看那装扮倒像是金人的拐子马。”哨探摇头道,“其余去看即可知……眼见为实。”
兵丁头目疑惑的去看了一眼木板上的尸体……
惨那!没有一个还能认出模样的!有个家伙甚至连脑袋都不见了,身上还有颇多齿痕。
“如何?不像是凡人手段吧?”哨探凑过来问道。
“……那下凡的星宿呢?可曾找到?”兵丁头目的心中也泛起了深深的疑惑。
“不知去向。”哨探摇头,“只听说是个髡发无须的后生……”
兵丁头目倒吸一口冷气。
“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