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诡计?想诈称我已降?还是想坏我父亲的名誉!”
看着如此警惕的毌丘甸,钟会苦笑了起来,“您就是不相信征西将军,也该相信我,且坐下来,听我与您说。”
毌丘甸将信将疑的坐了下来。
钟会便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大将军病重,司马家分裂,已经是无力再与镇东大将军交战了”
钟会说完,看向了毌丘甸。
毌丘甸一脸的不屑,“我不信!”
司马家的信誉实在太差,而且毌丘甸也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都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你现在跑进来说司马师有意跟自己父亲讲和?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恨不得将司马师拨皮抽筋?
钟会也不生气,笑着说道:“若是不信,您可以与我一同去见皇帝。”
“你们是想栽赃我弑君?!”
毌丘甸再次警觉。
看着面前怎么都不相信的毌丘甸,钟会揉起了自己的额头。
信誉太差就是这样的下场,根本不相信。
钟会站起身来,“算了,您若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反正话已经给您带到了,您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出洛阳,洛阳之内,您去哪里都无碍。”
“话已至此,告辞!”
钟会不准备继续劝说毌丘甸了,这完全是浪费时日,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觉得其中有诈。
钟会真的离开了此处。
毌丘甸迟疑了许久,方才走出了这里,外头果然是没有了甲士。
毌丘甸也不惧怕,当即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这一路上,巡视的甲士也不理会他,甚至还有人主动为他开了门,毌丘甸终于走出了大将军府。
当他回头的时候,甲士已经将大门给关上了。
毌丘甸茫然的站在这里,难道钟会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短短几个月,这洛阳里到底是出了多少事啊?
待了几个月,一出门,结果大将军都想要跟自己父亲讲和了!
“陛下!”
“中书侍郎钟会前来拜见!”
张华朝着曹髦行了礼,随即开口说道。
“哦?他在哪里?”
张华一愣,回答道:“在殿外,陛下可要召见?”
曹髦挠了挠头,如今这钟会想见自己都得等在门外,派人询问,这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啊。
以往钟会可都是直接闯西堂的,甚至连昭阳殿都闯。
看样子,他今日是被高诞给挡在了殿门外啊。
曹髦抚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张华却开口说道:“陛下,钟会此人极有才略,深受大将军的信任,如今朝中巨变,他定然是受了大将军的吩咐,您不如先见他一面,再做打算?”
“好!就按着茂先说的来!让他进来吧!”
张华一愣,随即朝着曹髦再次行礼,转身离开了。
此刻,殿门外,高诞正仰起头,很是无礼的看着面前的钟会,眼里满是不屑。
钟会的权势完全来自与司马师的宠爱,若是论官职,他只是个中书侍郎,跟张华魏舒这样的黄门侍郎是平级的,可能还要矮了一头。
高诞根本就不给他面子,没有直接将他轰走,都是看在他哥哥钟毓的面子上。
当今庙堂群臣里,钟毓是少有的继续支持司马家的外姓九卿重臣。
高柔和卢毓都想要将此人拉拢过来。
钟会的脸色变得很是阴沉。
“陛下令中书侍郎钟会觐见!”
张华带出了皇帝的诏令,钟会面无表情的从高诞身边走过,走进了殿内。
高诞低声谩骂道:“看这厮还能否继续张狂!谁还没有个当三公的父亲?整日跟在司马师的身后,低头弯腰,迟早打断你的狗腿!”
张华瞥了高诞一眼,没有说话,快步追上了钟会,走在他的身后。
“哎呀!钟士季来了!”
曹髦站在门前,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钟会朝着曹髦行了礼,这次,态度上倒是恭敬了很多。
“陛下!”
“士季啊,许久不见,可还无恙?早知伱要来,朕就提前设好宴席了,今日我们饮酒作乐,点评名士,不醉不休!”
钟会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皇帝。
“陛下您有大过于社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