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钧此刻却说道:“可要去见见我所改进的高炉?”
蒲元顿时清醒。
“好!却要看看这新炉是否言过其实!”
邺城。
羊祜看着手里的书信,又抬起头来,打量着面前的后生。
文鸯此刻抬头挺胸的站在了羊祜的面前。
他披着甲,看起来格外的壮硕,双手叉腰,豪气十足。
羊祜看起了与他一同到来的书信,这书信乃是皇帝所写给自己的。
这不是诏令,就是简单的书信。
在书信里,曹髦很是认真的为他介绍了面前的这位猛将。
曹髦对他赞不绝口,认为他的勇力是没有人可以相比的,绝对的天下第一猛士。
陛下在书信里说道:知道将军担心鲜卑那边的情况,可以借用此人的勇武来震慑敌人。
当然,为了证明自己的说辞,曹髦又挂上了文鸯的很多战绩来作证。
看到那一群令人头皮发麻的阵斩先登记录,羊祜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在狠狠夸了一顿文鸯之后,曹髦又在书信里写道:此人虽然勇猛,只是因为年少,性格顽劣,还望将军能多加忍耐。
优点说了,缺点当然不能不说。
曹髦说出了自己所担心的那些事情,也算是用皇帝的身份来求羊祜能稍微忍耐这个容易惹是生非的年轻人,最好能将他磨砺成一个合格的统帅。
羊祜看到皇帝的诸多评价,缓缓放下了书信。
“将军!!陛下是如何说的?!”
“陛下说你非常的勇武,乃是天下无人能敌的猛士。”
文鸯嘴角咧起,很是激动。
羊祜是个软性子,他示意文鸯坐在自己的身边。
文鸯一个大步就跳到了羊祜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此刻,羊祜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书信了。
“你是文将军的儿子?我与文将军倒是有些书信往来”
“文将军?我就是文将军啊!”
“我是说你父亲”
“哦,是他儿子,不过我的官职快要超过他了!”
怎么,你升官还能加辈分不成?
哪天要是当了征北将军,你还敢回家喊他文君吗?
羊祜又说起了别的,文鸯很快就显得有些急躁。
“将军,我此番前来,乃是为了辅佐您,平定边塞的危害,我这个人不善言辞,您就告诉我,我应该去冲杀谁,也不必您来准备军队,陛下允许我继续领虎豹骑,我这些精锐的骑兵,不过分的说,一个可以打您麾下的十个骑兵!”
羊祜深吸了一口气。
“文将军啊,勿要着急,这边塞,建功立业的机会很多。”
“我也听说您麾下的精锐骑兵,这正是幽并所需要的。”
“不过,如今,尚且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将军远道而来,不若先休息几日,等过些时日,我会领着将军前往幽州”
文鸯这才答应了下来。
在文鸯气势汹汹的离开之后,羊祜开始沉思了起来。
他看的出来,此人确是个猛士。
是樊哙那样的狠人。
但是,自己该如何让他从樊哙变成曹参这样的人呢?
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让他留在地方,当个主簿什么的,让他长长阅历,但是文鸯过于年轻,若是强行压制他,或许会激怒他,这反而不好。
年轻人还是要遭受打击才能成长起来啊。
该如何给他找个足够难,却没有生命危险的事情来呢?
羊祜是个君子,这辈子都不曾设阴谋来谋害过谁,但是此刻,却被迫想起了对付文鸯的办法。
当然,这也算不上是谋害,这是为了能帮助对方成长起来,陛下很看重这个将才,想让将才变成帅才,既然陛下觉得此人有成为统帅的才能,那自己就得去帮着陛下来做事了。
想来想去,羊祜还真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当今南匈奴各部都在接受教化,上层接受封赏,拿庙堂的俸禄,成为臣,而他们的底层则是进入城池,缴纳税赋,变成民。
而想要担任统帅,不只是要懂得打仗,还得掌握更多的技能。
若是让这个年轻人来负责保护匈奴迁徙入城,安抚部民,分发粮食,分配耕地,统计物资等事情
羊祜顿时就有了想法。
年轻人啊,以为当统帅就是要打打杀杀吗?
你想的可太简单了!
统帅不只是打打杀杀,统帅要懂得东西可多了,这次就让伱知道,镇守一地到底是多么的困难!
不过,还是得派人盯着他,免得这人采取跟石苞一样的教化方式。
羊祜当即就开始起草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