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分配不均,百姓大多都是大族佃户,且无公田,私兵成患况且吴人分离许久,未免会有不和之心。”
“臣此番前往吴地,是要以重典强行镇压,还是以柔和的政策来进行怀柔呢?”
曹髦摇着头,“朕既然让你前往吴地,那就没有要教你去做的道理,你觉得该下重手,那就下重手,你觉得该怀柔,那就去怀柔,朕不管伱用什么样的手段,朕只要你尽快让吴人归心,并且解决当地的诸多问题,无论是蛮夷,还是大族朕只给你三年的时日。”
“甘露三年之前,倘若不能解决好那里的问题,朕就要拿你问罪,倘若能成功的解决,那尚书台就由你来执掌。”
“陈卿意下如何?”
陈泰肃穆的点了点头,“臣这就起身前往。”
曹髦又吩咐道:“勿要害怕引起当地的动乱,只管按着你的想法去做,朕只要一个结果。”
这一天,曹髦在朝中接见了很多的大臣,这些人都是为了吴地的事情而来的,如此忙碌到了晚上,方才将这些人见完。
好吧,成济倒也没有说的太夸张,这前来拜见的人确实是不少。
在见完了这么多大臣之后,曹髦却没有急着去其他地方,他继续等待着,过了许久,方才有一人姗姗来迟。
最后前来的大臣,自然就是毌丘俭了。
曹髦看到毌丘俭,便笑着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毌丘俭刚刚行礼,就被曹髦给扶起来了。
“大司马不必多礼。”
毌丘俭轻笑着说道:“陛下倒不如还是像往常那般称毌丘将军。”
“好,毌丘将军,朕有您这样的将军辅佐,当真是先祖庇佑。”
“此番天下一统,将军功不可没”
在毌丘俭面前,曹髦大概是最惬意的,也是最轻松的。
毌丘俭在曹髦面前也没有太多的拘束,两人就像是一对知心好友。
虽然年龄差距有些大,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个人的交情。
“陛下,我已经将那陆抗给抓了回来,他如今也在洛阳,您最好还是趁机去见见他。”
毌丘俭说道:“只是此人太过倔强,我看陛下是难以说服他,这一路上,我都得当心他会有自杀的想法。”
“将军有心了,陆抗啊,终于落在了朕的手里,将军,此人乃是大才,若是能为朕所用”
看着面前忽然激动起来的曹髦,毌丘俭也是苦笑连连,自家这位皇帝,有着很严重的人才癖好,当然,这也能理解,随他的曾祖父。
看到人才就想让他为自己所用。
当初遇到姜维是这样,面对陆抗也是如此。
毌丘俭提醒道:“倘若陛下想要收服这个人,那就要采用名士的做法。”
“我看此人,其实跟钟会为一类人,陛下是知道该如何打动这样的人的。”
曹髦长叹了一声,“当初抓住姜维的时候,朕未能收复他,这件事至今仍然是朕的遗憾,姜维心怀死志,投降之后还想要暗中做事,不死不休,朕没有办法来收服他,可这陆抗,朕觉得倒是有些不同。”
“陆抗尚且年轻,不像姜维那般绝望求死,况且他出身大族,有所牵挂”
毌丘俭很是认真的听着曹髦的这些话,毌丘俭对曹髦的话向来很上心。
曹髦喜欢什么,毌丘俭就会给他抓来什么。
曹髦不喜欢什么,毌丘俭就会帮着他除掉什么。
他此刻又说起了吴国内大族的问题。
“臣跟大将军等人商谈吴地事的时候,想起陛下曾说过当地大族为患,故而命令他们解除私兵,果然有人趁机谋反,我就带领军队去平定他们,又以勾结的名义去攻打其余的几个大族,只是最大的那几家,见风使舵,投降的很快,臣不好明着下手。”
“倘若陛下觉得他们还是麻烦,臣的后军还不曾完全撤离,可以安排一次匪患。”
曹髦果断的拒绝了他,“怎么能让朕的大司马来做这样的事情呢?吴国的事情交给那三个人便是,您不必去插手,您如今是朕的大司马,就该做些更重要的事情。”
曹髦顿了顿,“吴地既然已经平定,那朕如今的忧患,就剩下了鲜卑这击破鲜卑,平定塞外的大事,朕想要交予您来做。”
曹髦当然不是让毌丘俭现在就带着军队去打鲜卑人,他只是将往后的一个大战略构想交给了毌丘俭来做。
这个战争可能会在一年后,三年后,乃至五年,但是将会由毌丘俭来负责其中的一切,战争并非是简单的出兵那般简单,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显然,曹髦并不想让毌丘俭这个大司马也变成荣誉性官职。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毌丘俭相比较而言,年纪不算大,还是在当打之年,若是现在就丢在洛阳养老,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臣领命!!”
毌丘俭起身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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