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素朝自己的工作区域走了过去,坐在缝纫机前,继续起了上午的工作。
这件旗袍整体都已经做好了,就剩下裙摆的锁边没有完成了。一般来说,这样的锁边完全可以用缝纫机来机锁,但安之素对自己要求高,经她手缝制出来的旗袍,就算只是锁边,她也严苛的要求自己一针一线的缝好,绝不愿意偷懒用缝纫机。
这样一针一线的锁边,对师傅的基本功要求很高。技术稍微差一点的都不敢这么锁边,因为一旦差了一针,整体效果都会大打折扣。这也是大部分的师傅索性用缝纫机锁边的原因,又简单又省事还不怕错针少针歪针。
安之素低着头,手下的运针如飞,一上一下,一挑一压,一排排笔直又精密的针眼就像被缝纫机压出来的一样,格外的精致。
叶澜成打理完了他的花花草草,也没有出去,而是走到一旁的茶几前坐下。茶几上有一套茶具,叶澜成泡了茶,就拿起了一本书,悠闲的看了起来。
安之素忙碌间会偶然抬头放松一下脖子,她左右扭动脖子,转到右边的时候就看到叶澜成这副手捧闲书,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画面有些眼熟,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她还小,好像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她记得爸爸在有空的时候,也会像叶澜成这样,捧着一本书,静静的陪着妈妈做旗袍。
小小的安之素每当在那个时候,都会故意找个借口跑出去,不想打扰父母单独相处的美好时光。有时候她也会偷偷的躲在门外看,看到爸爸会在妈妈劳累的时候放下书,给她捏一捏脖子,捶一捶肩膀。
那时候安之素就想,爸爸是爱极了妈妈的吧。她希望自己长大之后,也能和妈妈一样幸运,嫁给爸爸这样爱她如生命的男人。
后来安之素才知道,男人的爱是有保质期的。保质期内,浓情意切。保质期外,貌合神离。那个在她记忆中爱妈妈如生命的爸爸,再有了其他女人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么些年,安之素自保已是极其困难,因此爱情于她而言,那是比生命还奢侈的东西。她不敢想,也没有时间去想。
可是不敢,不想,不表示她就不渴望。她对爱情,始终抱着希翼。如果可以,她希望有个男人,能够给她一份爱情。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个男人会是叶澜成。
待到时光静好,与你天荒地老。
叶澜成,若是上天眷顾,我希望自己还有机会,和你开始一份没有夹杂任何目的和私念的,纯洁而干净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