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神色亦郑重诚挚,“我们一起,才能铸就开封城的今日。”
赵族长微微一笑,未再多言,优雅告退。
其他士绅敬完,赵姑娘胆子大,她试着上前敬酒,荣烺也高高兴兴的吃了。
赵姑娘敬仰万分的说,“殿下,您刚刚讲的真的太好了。我再敬您一盏。”竟连敬公主两盏。
余者别家姑娘见状,胆大的自己上前。胆子略小的就邀着朋友一道上前,都凑上去跟公主说话。
小姑娘们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的竟还都是正经大事。
士绅家的小姑娘们基本都跟着赵姑娘参与了惠民药局的帮忙工作,官员家的闺秀也没闲着,“我们跟着母亲去施粥点帮忙。”
“我帮着分粥来着。”
“我看着煮粥了。粥不能太稀,稀粥吃了没力气。”
“是啊。除了一日两粥,也要熬些御寒汤药,后来有阵子为节省药材,就是煮姜汤。”
“是的。之后药材就充足了。”
“我把攒的私房钱都捐出去了。”
“嗯,我也捐了好几样首饰。”
“还有衣服。天气这么冷,许多人家房子塌了,衣服都没带出来。”
也有胆子比较小的闺秀,看公主殿下性情随和,开始不敢说话,慢慢就敢开口了。
官员士绅们既有些傻眼,又心生自豪,想着家里闺女的确帮了忙。这样的天灾,真就顾不得什么闺不闺阁小姐了。
家中但有壮仆的也都派出去救助周遭亲戚百姓,也有许多人在地动中失去了亲人族人。
大家都因这场天灾中改变了很多。
另有那些思想守旧没带闺女出来的,心下未免也生出淡淡可惜之感。哎,该把闺女带来,兴许也能跟公主殿下说上话呢。
可想而知今天大杂烩的宴会多么热闹,不多时,就太太奶奶们一起、姑娘小姐们一起,官员士绅们一起,大家互相谈论说笑起来。
荣烺属于牌桌上的百搭,她啥人都能聊。
然后,荣烺把颜姑娘几人都介绍给了这些太太姑娘们,公主殿下的伴读,帝都名门贵女。其中一人就是颜相之女。
当时现场那气氛就甭提了,好的不得了。更兼名门贵女的修养,再热闹也不会弄的市坊一般,大家谈笑都是温柔低语。
方御史悄悄留神,说的都是救灾的事。
方御史以其老辣的为官经验也不禁对公主殿下的手段表示赞叹:好家伙,公主派出的这哪儿是伴读,这妥妥的四个情报探子啊!
方御史正琢磨着,就被宫人请了过去,公主殿下有请。一同被叫去的还有颜相,俩人都有些迷糊:公主叫他们啥事?
荣烺奇怪的问他俩,“你俩忘什么事儿了吧?”
颜相方御史皆朝中一等一大员,不是吹嘘,少年时谁还没个过目不忘的本领,就是如今,身居高位也行事谨慎,更不会丢三落四的忘记什么事情。
方御史不解,“殿下所言何事?”
荣烺曲着指尖一弹一弹桌上茶盏,颜相脑中一亮,笑着赔礼,“是臣等疏忽了。”
方御史愈发奇怪,颜相侧头低声与方御史道,“老方,咱们还没敬殿下哪。”
方御史此方惊觉这等失误,一拍脑门儿,笑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臣是真没留意。”他俩也是第一次参加公主主持的宴会,更兼公主年少,二人就要多留神,一时竟忘了。
颜相笑,“这事儿不该,我们自罚三杯,殿下随意。”
方御史没意见。
荣烺唇角一翘,“这还差不多。颜相一杯就行了,方御史罚三杯。”
方御史郁闷,“殿下您怎么还两样对待。”这不偏心么。
“谁叫你以前总找我麻烦,我可都记着哪。”她还挺记仇。
方御史嘟囔,“为人得有胸襟,何况您是公主殿下哪。”
“竟敢说我没胸襟,再加罚一杯。”
方御史噤声,他敢保证,公主殿下肯定也是刚想起他们没敬酒的事。她这是闲了,故意叫他们来捉弄一番。
哎,刚还瞧着挺威仪挺有公主气派的,咋又淘气起来了哪!
荣烺看方御史像吃苦莲子一样连饮四杯酒,悄悄窃笑。宴会用酒不醉人,她就专门喜欢看方御史吃瘪的样子。
方御史也只管做出一副苦巴脸的模样,嘿嘿,公主殿下肯定不知我老方是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