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用力把赵东临打横抱起,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大声道:“娘,顾满仓,出事儿!赵东临出事了!”
睡得迷糊的顾满仓猛地从梦中惊醒,刘香云也快速拿起炕上的衣服往身上套,来不及穿袜子拖着棉鞋往外跑。
撞见肩头、头顶都挂着雪的自家哥儿,还有他怀里已经陷入昏迷的赵东临,脸上满是焦急,“如哥儿,这是怎么回事?东临他怎么了?”
柳小如来不及跟刘香云解释太多,只是吩咐道:“娘,快去烧些热水,赶紧的。”
说着便抱着赵东临往自己房间去,顾满仓已经下了床,正往身上套袄子,房门被打开,冷风飕飕地往里钻,冻得顾满仓直打哆嗦。
柳小如注意到顾满仓在颤抖,一边把赵东临往尚有余温的被窝里塞,一边道歉:“抱歉,我没注意到,你赶紧去把门关上,别把自己冻着了。”
顾满仓快速把衣裳套好,大步去门口把房门关上。
见柳小如正在扒赵东临的衣裳,顾满仓眉心跳了跳,强压下心底的不舒服,走到自家夫郎身边,想要帮忙。
“顾满仓,你去那身你的衣裳来。”柳小如把赵东临的衣裳劝脱下来,衣裳已经被冻得梆硬,也不知道这孩子在门口呆了多久,还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
人命关天,顾满仓快速拿了身自己的衣裳,帮着柳小如一起给赵东临穿上,随后把自己盖的被子扯过来,给赵东临盖上。
弄好后,柳小如把赵东临交给顾满仓,“你先看着他,我去那些柴火,把炕烧上。”
说完快步出门去了,把炕烧上,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刘香云的热水也烧好了,端了一大盆过来,正冒着白色的热气。
自家孩子是个哥儿,当着自家相公的面救别的男人,刘香云怕顾满仓会介意多想,之后帮赵东临擦身子的事儿,自己大包大揽起来。
她是赵东临的二姨,是阿爹辈分的长辈,给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擦身体,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再说还有顾满仓在一旁帮着。
柳小如左右叮嘱了几遍自家娘亲,后被刘香云嫌吵地赶了出去,他无奈地退出门,“顾满仓,娘,我去师父家一趟,开些药回来。”
刘香云大声地应着,柳小如便穿着蓑衣,带着草帽,踏着风雪去了薛大夫家。
此时薛大夫家,就孙夫郎起来了,听见柳小如叫门的声音,急忙来开门。
瞧着柳小如满头的落雪,冻得脸颊泛红,心疼地问道:“今儿下雪,没人来看病,你一大早跑过来干甚?不在家多睡会儿?”
柳小如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家里出了点事,我来找师父开点药。”
孙夫郎闻言也不罗嗦,直接进了房间,把睡得正香的薛大夫摇醒,薛大夫迷糊地醒来,看到柳小如站在床前,声音含糊不清,“如哥儿?你怎么来了?”
柳小如简单地描述了下赵东临的情况,以及方才的脉象,道:“师父,我该用哪些药?”
薛大夫神色严肃,问:“又没有立即换衣服,用被子包起来?”
“都已经弄好了。”柳小如老实回答。
薛大夫点头,教诲道:“遇到这种冻僵的情况,第一时间采取紧急措施,随后再考虑用药,生命就在分秒之间。”
说着他便报出一些列的药材,吩咐柳小如去抓,“你去把这些药材抓好,我随你一起去看看。”
“可是······”柳小如看向薛大夫的脚,虽然已经不用去杏林医馆扎针了,但是还需要慢慢养着,这些日子薛大夫都是杵着拐杖。
如今下雪,雪地湿滑,一不下心摔了,加重伤势,就糟了。
“别可是了!人命关天。“薛大夫赶着穿衣服,把柳小如赶出了房间。
柳小如拗不过薛大夫,左右为难之下,只好把薛大夫背到肩上,踩着满地的积雪,深一步浅一步地慢慢挪回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