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脸色变了变,“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地方散热快的?”
从古至今,散热都是冷敷额头,从未听过其余的地方也能擦拭。
“师父,你想想,夏天哪些地方最容易出汗?”柳小如心跳的有些快,但是表面端的稳如老狗。
薛大夫沉思片刻后,明白了柳小如的意思,随后赞赏地看着自己的徒弟,果然是有天赋的,他以前要是早点发现,他徒弟早成了名医吧。
想着赵大煎药要一会儿,薛大夫拿下赵启祥额头上的白帕子,有点烫。
屋里烧了炕,也不怕赵启祥会再次冻着,这般想着,薛大夫伸手就要去接赵启祥的里衣带子,蓦然回头发现柳小如还在,“如哥儿,要不你先出去?”
虽然赵启祥上了年纪,但是男女大防,说不出也不好听。
柳小如摇头,走向薛大夫,一本正经道:“师父,大夫眼里没有男女哥儿,都是病患,我竟然决定要当大夫,就不会在意所谓的名声。”
他的大夫生涯才刚刚起步,柳小如不允许自己拜在最简单的一步,他以前上大学时,也开设过简单的西医方向的课程,男女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都是多细胞生物而已。
面对小徒弟坚定的眼神,薛大夫重重地嗯了一声,把手里的帕子递给柳小如,“你来拧帕子,我来擦就成。”
在师徒二人的配合下,快速给赵启祥来一顿物理降温。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大终于是端着一碗药过来,动作小心翼翼地喂给老父亲,可能是动作生疏,喂完药赵启祥里衣领口染上一片褐色。
里里外外忙完之后,赵大终于是能喘口气,喊来自己的儿子,父子俩一起帮赵启祥换了身衣裳。
丁氏拿着就脏了领口的衣裳,心里骂骂咧咧,脸上端的一副孝顺儿媳的模样,温顺地去灶房给公爹洗衣裳。
祸害一千年,赵启祥顽强地活了下来,在傍晚时分,脉象终于是平稳了许多。
丁氏还故作热情地留师徒俩吃饭,被薛大夫给婉拒了,“冬天黑的早,我们还得趁着亮光回家。”
赵大搓着手,笑道:“麻烦薛大夫大老远来给我爹看诊,这诊费跟药钱,总共多少啊?”
“诊费十文钱,三贴药二百四十文。”
丁氏不由得惊呼一声,“这么贵?”
赵大脸色变了变,瞪了眼自家婆娘,“还不快去给薛大夫拿钱,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
丁氏丝毫不怕赵大,回瞪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回屋给薛大夫拿钱,赵永在他娘身后嘀咕,“娘,那薛大夫是不是坑咱们,他是给爷爷吃了人参鹿茸了?要二百五十文钱,还有啊,那柳小如就让他这么回去了?”
“还能怎么办,你爹都说了,这事儿就过去了。”丁氏一边肉痛地数钱,一边还不忘叮嘱自家傻儿子,
“永儿,你可别惹事,你爹、你爷爷现在屁股上还有伤,而且以后少不了找薛大夫看病,对人家客气些。”
“那咱们家茅房,就白白给人烧了?”
赵大见丁氏久久不拿钱来,就知道这婆娘小气又犯了,忙回屋催促,就听见赵永的话,上去给儿子就是一板栗。
“再闹,老子把你头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