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琪的花生直接被抢走了一半,气的他直接大力把门关上,灌了两杯茶才压住火气,“这都什么人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孙夫郎给自家哥儿剥了几个花生,道:“别置气,不值得,以后离远些就是了。”
薛琪气得快走得也快,很快便又笑呵呵起来,“如哥儿,你说,杜家能同意入赘吗?”
柳小如耸了耸肩,“管他们,跟我没关系。”
他只是担心一件事,若是杜佑嘉以后成了他夫子家的赘婿,往后同样是赘婿的顾满仓在镇上念书,会不会受到排挤跟打压啊?
薛琪吃了几粒花生,笑着道:“我觉得啊,杜家多半会同意,那可是镇上秀才相公家的闺女,入赘之后,不说杜家能拿彩礼,就说读书上,也不需要杜家出钱了,多好啊,只是便宜了杜佑嘉那个小人。”
孙夫郎点了点薛琪的脑袋,笑骂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哥儿,关心这么多干什么,糕点做完了吗?账本写好了吗?扒拉算盘学会了吗?”
柳小如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得到了薛琪的怒目而视。
杜家的气氛,可不像薛家这么欢乐。
杜夫望着堂屋里的人,气得牙痒痒,但又不能说重话得罪了,毕竟他家儿子还要在私塾里读书。
杜李氏直接被气晕了,现在还躺在炕上哎呦哎呦地直喘气。
来的人是何家请的媒婆,一起来的,还有何家的老奴何忠,杜佑嘉在镇上私塾上课,还没到放学的时候。
媒婆也是头一次接向男子提亲的事儿,一时没有把握好度,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直接把亲家母给气倒了,她也是很尴尬。
“杜老爷,您别生气,我这张嘴啊,就是笨,该打。”媒婆说着打了几下自己的嘴,赔笑道,“抛开我刚才说的,您仔细想想,这门亲事可是天仙配,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何忠也是道:“我家老爷承诺了,愿意出十两的彩礼,迎娶你家公子,还不用您家出嫁妆,多好的事情。”
何夫气得嘴唇直颤,若是他家是个女儿或者小哥,这门婚事他不用犹豫,直接点头同意,明日成亲都成,但是他家是个儿子,还是个童生相公!
区区十两银子,还口出狂言想招他家儿子入赘,就是老太太喝稀粥,无耻又下流。
“一个大家闺秀,一个童生相公,绝配啊,杜老爷,您别犹豫了。”媒婆苦口婆心地劝道,她也是心累,要不是为了三钱银子的喜钱,她真心不愿意干这活儿。
“我家就一个儿子,这不是要断了我杜家的香火吗?”杜夫从齿缝里挤出几句话。
见杜夫怎么也说不通,何忠直接拿出杀手锏,“杜老爷,你可知道,你家公子之前拿的十两银子,可是怎么来的?”
杜夫心里咯噔一声,颤声道:“不是佑嘉在诗会上赢得?”
他当初也是被逼急了,生怕柳家那小哥儿,拿着状纸去官府状告他儿子,要是丢了功名,他家数十年的心血霎那间付诸东流。
而他就是个普通的在地里刨食的,顶多比旁人会种田,一时间哪里能拿出十两银子,所以当杜佑嘉拿出十两银子,并给出可信的理由后,不再多想。
没想到,现在成了别人钳制他们家的理由,心里那叫一个懊恼。
何忠眼睛里的笑意不达眼底,笑着道:“杜老爷,这话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