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进了官衙以后,看热闹的人群就炸开了锅,听到事情的真相后,便跟小鸟儿开会似的,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有女子小哥的父母们,气愤地怒骂道:“丧尽天良的玩意儿,竟然敢骗婚,女子小哥出嫁犹如第二次人生,骗婚,这是要毁了他们啊!”
未婚的女子小哥也是后怕,“还好钱老爷把人给抓住了,若是这家人继续在清水县作案,万一盯上了咱们,咱们后半辈子该怎么活啊!”
看热闹的人太过吵闹,那声音简直要把官府屋顶给掀翻了,门口值班的衙役出声提醒道:“肃静肃静!案件马上公开审理,请看公审的人员,移步公廉堂!”
钱悦听到她爹熟悉的声音,以及状告人熟悉的名字,她的脑子卡壳了一秒钟,扭头看向钱昭,不敢相信地开口道:“小弟,那人是爹嘛?他要状告徐承光?是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我是不是听错了?”
钱昭看着失魂落魄的长姐,他也替长姐难过,柔声安抚道:“长姐,你没有听错,都是真的,你的那位徐郎,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眼见着一连串的人进入衙门,柳小如怕到时候没法挤进前排,率先丢在一句话,“钱悦,我先进去找个好位置,你们一会儿来找我哈。”
说着便拉着陈招儿,护着刘香云,大步往人流中回合,进了公廉堂。
这件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说出来骇人,但是在他管辖的清水县境内,徐承光等人还没有骗婚成功。
若是他轻拿轻放,直接给顿板子了事。
可是李槐是那等随意糊弄的人嘛?
显然不是,该案件涉及跨县,跨府,甚至跨省,李槐决定先把案件审理清楚,随后写封折子快马送到宁和府衙,看知府大人如何判处本案。
很快案件开始公开审理,李槐穿一身绿色的官袍,束着干练的腰带,满身官威地在公廉堂案桌前坐下,沉声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李升已经挨了三十板子,脸色惨白的挨着他爹李管事站着,钱老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在心里暗自想着,家里还有一根十年野山参,等回府后就让人给李管事送去。
面对李槐的询问,钱老爷带着李管事等人跪在冰冷的石砖上,又复述了遍自己的冤情。
李槐表示了解,“你的冤屈本官已经了解,现在带涉事人员徐家三口。”
解了绳子的徐家三口被快板的捕快带上大堂,摁着三人跪下后,恭敬道:“大人,徐家三口已经带来。”
李槐颔首,示意捕快退下,随后锐利的眼眸看向堂下跪着的徐家三口,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憔悴不堪的徐承光身上。
他还未开口询问,就被徐老太给打断,徐老太跪地哭喊道:“大人啊,我们是冤枉的,我儿子是秀才相公,可以见官不跪,都是钱府的刁民冤枉我们的,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秀才却是可以见官不跪,不过那是在官老爷不在意的情况下,一级压死人,李槐堂堂正七品知县,哪里看得上徐承光一个小小的秀才。
他对徐老太的话不予理会,还是皂班的衙役手握水火棍,嘴里念叨着威武,这才让徐老太噤声。
柳小如把陈招儿抱在怀里,身侧站着刘香云,案件都开始审理了,而钱家姐弟俩不在,他心里有些担心,该不会是钱悦接受不了事实,压根不想来看这趟公审吧!
这样下来,他们岂非白忙一场。
李槐拍了下惊堂木,厉声问道:“徐承光,赵大山,徐桂花,你们三人对钱老爷所指控的骗婚,你们可认?”
“大人,我们不认!全都是污蔑,他们说得都是假的!”徐老太抬眸看向李槐,激动地指着钱老爷骂。
“是她家的狐狸精,一个二婚的贱蹄子,不要脸地勾引我儿子,要死要活地要嫁入我家,姓钱的自己管不住女儿,现在还来污蔑我儿,他们就是打击报复。”
徐老太骂完就开始卖惨,哭嚎道:“青天大老爷哦,你可要给我家做主啊,我家世代良民,连小偷小摸都从未有过,怎么可能回去骗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