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儿子,焦鸣眼神黯淡了几分,“请了杏林医馆的许大夫,他正在为我儿诊脉。”
许地榆在焦家,刚好便宜了柳小如,他着实弄清楚,地灵是个什么药材。
跟随着焦鸣来到堂屋,柳小如简单跟焦师傅打了个1招呼,便由焦鸣领着去焦月所居住的东屋。
屋里许地榆正拿着银针,放油灯的火焰上炙烤消毒,站在床边相互抹泪的人,正是柳氏及其婆母孙氏。
门口焦鸣没有立马推门而入,怕惊扰了许地榆救他儿子的动作,只是压低声音喊道:“许大夫,您徒弟柳小如来了,可否让他进去?”
闻言孙氏直接骂道:“不能进来!许大夫正忙着救我孙儿的性命!没空带他小徒弟!”
许地榆瞥了眼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床的孙氏,顾念她爱孙心切,没有计较她自作主张,只是淡声道:“夫人,有个人帮忙,我动作能快些。”
这话一出,孙氏立马高喊道:“焦鸣,带柳小大夫进来!”
她孙子危在旦夕,许地榆动作快一刻,她孙儿就能少到阎王处报到一秒,活下来的几率多几分。
只要能救她孙儿性命,孙氏什么都霍得出去,脸面算什么东西!
柳氏立马会意,站起身去给柳小如开门,见到脸色淡淡的柳小如,心里担忧柳小如会在意她婆母冲动的话,主动致歉道:“二东家,对不住,我婆母她太多担心月儿,情急之下说错了话,您别介意。”
说完,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柳小如,企图从柳小如的脸色上窥探到他的情绪。
这点小事柳小如哪里会在意,他摇头并提醒道:“焦夫人,我能理解焦老太的心情,咱们快点进去,先救焦月再说。”
柳氏立马让开位置,柳小如跨步进了焦月的房门。
屋子里是浓重的药味,窗户紧闭着,屋内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提供点微弱的光亮。
柳小如知晓身体虚弱的病人不能见风,但是整日带着昏暗的房间内,病人的心情怎么会好,况且浑浊的空气无法排出,久而久之没病也会染病的。
不过有医术了得的许地榆在,柳小如没有做出行动,只是走到他身边,低声喊了句,“许师傅,有什么我能做的?”
许地榆把手里的针灸袋塞到柳小如手里,自己做到床边,一边施针一边吩咐道:“我还需六根银针,等我扎完手里的,你动作麻利些帮我放火上烧烧。”
古代没有酒精,即使是烈酒的浓度也一般,银针消毒一般都是放火上烤,用高温消除针上的脏东西。
柳小如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看着许地榆的动作。
床上躺着的焦月肚子明显比一般人肿胀些,而四肢格外干瘦,像四段晒干的树枝,对比之下他的肚子格外大,像极了怀孕了一般。
柳小如心头一紧,该不会是长了肿瘤,或者是腹腔内有寄生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