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如自然不跟顾满仓客气,低头咬下一个放嘴里,嚼得嘎嘣脆。
夫夫俩你一颗我一颗地吃完一根糖葫芦,气氛十分融洽。
瞧着牛车上腻歪的夫夫,路上的行人纷纷嗤之以鼻,觉得那串糖葫芦肯定是酸的,他们没吃都能感到酸。
太阳渐渐西斜,等牛车停在柳家小院里时,已经挂在地平线上将落不落。
在灶房里煮饭的柳树听到动静,忙擦干净手上的水,高高兴兴地迎接柳小如他们,瞧见陈招儿调皮地直接从牛车上跳下来,他出声喝道:“陈招儿!”
还未站稳的陈招儿,被柳树的厉声吓到,脚下不稳直接往旁边一扑,摔倒在了地上,脚踝处的剧痛让他半天没爬起来。
柳树看到陈招儿摔了,动作比脑子快,大步向前抱起了陈招儿,一边拍着他衣裳上的泥灰,一边心疼地问道:“招儿没事吧?都怪阿爹不好,不该呵斥你的。”
刘香云也被陈招儿给吓到了,在顾满仓的搀扶下,急忙下了牛车,立马喊来柳小如给陈招儿看看。
柳小如没来得及拴好牛,就大步走向陈招儿,检查了半天,甚至还把了脉,发现就是简单地扭伤而已,连油皮都没破。
面对柳树跟刘香云急切的注视,柳小如开口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脚踝扭伤了,别的地方皮都没破。”
柳树摸着陈招儿发白的小脸,满脸的愧疚,“都怪我,若我没有吼招儿,他也不会摔,更不会扭到脚。”
“阿爹,我不疼的。”陈招儿笑着握住柳树摸在他脸上的手,“我还给您带了糖葫芦,可好吃了,连顾叔叔都很喜欢。”
“招儿。”柳树把脸埋在陈招儿的胸前,眼睛有些酸涩。
“树哥儿,招儿就是简单的扭伤,都不需要按摩揉搓,好好养一晚上就好了。”柳小如拍了拍柳树的肩膀,带着顾满仓去搬油饼了。
听完柳小如的诊治,刘香云松了口气,柔声安慰满心愧疚的柳树道:“树哥儿,放你半天假,今晚好好陪陪招儿,明日一早再来吧。”
送走柳树父子,刘香云让顾满仓去歇着,自己跟柳小如快速把油饼卸下来,顺便给大黄牛卸了板车,给牛圈的石槽里丢了把新鲜的草料,让大黄牛舒坦地歇着。
油饼放入柴房后,柳小如跟刘香云稍作歇息后,便转战灶房,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饭。
灶台上有洗干净的野菜跟春笋,还有粗碗里巴掌大的豆腐两块,米已经淘洗好了,是白米掺上粗米。
灶下刘香云已经升起了火,柳小如把米倒入锅中,添入几瓢冷水后,盖上锅盖等着米开。
望着灶台上的食材,柳小如想了想去橱柜里拿了块咸肉,这是过年的时候腌制的,陆陆续续吃得还剩最后两块。
柳小如手中的便是倒数第二块,珍惜地把腌肉洗干净片成薄片,预备做个豆腐烧肉。
他还蛮喜欢吃腌肉的,若不是念在今儿去城里累了大半天,柳小如都不舍得吃。
豆腐烧肉,油焖春笋,野菜鸡蛋汤,两菜一汤加上米饭,又是被家里的粗茶淡饭吃撑的一天。
柳小如洗漱完回屋,换顾满仓去洗漱,屋里只有柳小如一人,安静得有些过分。
柳小如摸出上午买的纯银指环,心里有些激动,其中还掺杂着几分害羞,在安静的空气中,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矮油,都是老夫老夫、熟成负距离了,害羞个球啊!
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一番后,柳小如抖了抖肩膀并深呼吸,企图压下那不合时宜、不符合人设的羞意,不过貌似······大概······有可能没有。
怎么办!还是好怕怕!
捂脸憋气好半天后,柳小如脑子里飞速划过无数种可能,自顾自地在脑海里演习了好多次。
想象中——
场景1:
高贵冷艳的柳小如,随手把装指环的小盒子丢给顾满仓,语气轻飘飘道,“喏,给你买的指环,戴上吧!”
而收到礼物的顾满仓,满脸羞红地打开盒子,看到指环的那一刻,漂亮的眸子里迸发出别样的神采,声音激动道:“我好喜欢,如哥儿是最好的夫郎!”
某人主动献上亲亲······
场景2:
激动害羞的柳小如,眼睛眨吧眨吧地看向顾满仓,“相公,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指环,你喜欢吗?”
顾满仓指尖颤抖地接过装指环的小盒子,犹如慢动作般缓缓打开,两枚指环出现在眼前,他脸上漾起笑意,捻起其中小的一枚,“小如,我给你戴上?”
柳小如羞涩地抿着唇,递上左手,顾满仓轻柔地在他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慢慢地把指环推入。
随后二人十指相扣······
场景3:
顾满仓擦着头发推门而入,跟平常一样坐在炕边,柳小如状似不经意间往旁边挪了挪,一个精巧的木盒子滚落到炕上。
听到动静的顾满仓看到木盒子,觉得这木盒子做得精致,上边还有漂亮的雕花,出于好奇心地拿起来打开一看,是两枚精美的指环。
即使在昏黄的油灯下,也是精致夺目。
顾满仓看了眼垂眸不语的柳小如,出于二人的心有灵犀,他旋即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他长臂一伸,快速把柳小如给扑倒。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柳小如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顾满仓压在炕上,眼前是顾满仓那张貌美的脸,只见他翘起唇角笑道:“夫郎,这是何意?”
炙热的呼吸落在柳小如耳边,柳小如羞的闭上眼睛,一个轻柔地吻落在眼皮上。
······
住脑住脑!柳小如暗自唾弃了自己一把,他可是个正经人,怎么能满脑子黄色废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