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变神丹(1 / 2)

武林风雨录 文水山 5975 字 7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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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哥儿,辽哥儿!”,余辽昏昏沉沉中,只听得耳边有人轻轻叫他,想要应声,又感觉自己张大了嘴,一声也发不出来,不由的心中焦急,死命发喊,那料使力越大,喉咙越发像堵着一团棉絮一般,连呼吸都跟着蹇涩起来,一片慌乱间,正不知如何是好,眼前影影绰绰似乎是思玉师姐的影子,便想追上前去,这一追不要紧,连脚下都如同踩在棉花堆里一样,软绵绵,慢腾腾的。此时心中焦躁无极,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郑许二老站在面前笑吟吟道:“辽哥儿,拿刀谱来”,不及答话,就发现二老面上带笑,两人咽喉中却都是一个血洞,心中大恐,举手猛推,一推之下,面前却又不是那二老,却是父亲一脸慈祥站在面前,顿时心中安定不少,正想伸手去拉父亲,哪知手刚要触及父亲,恍惚间就见那人不是父亲,一身黑衣,只有双眼和一双手在外面露着,顿时惊惧万分,转身就想奔逃,哪知脚下丝毫动弹不得!眼见那黑衣人举起一只食指,就要过来,当下两手胡乱挥舞,不料这一番挥舞之下,那黑衣人就此不见,眼前却是一个须眉皆白,面容清癯的老和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喉头一紧,哇的一声,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就听耳边有人说到:“好了好了,这口血吐出来就好了”

余辽吐出这口血来,这才觉得心头舒畅了不少,睁开眼看时,就见师父、思玉和韩爷爷满眼关切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禁诧异万分,他们如何到庖丁楼来了?,刚要招呼,才发现自己竟还躺在床上,转眼在屋内扫视一遍,发觉这屋子跟自己庖丁楼的卧室截然不同,陈设虽然简单,却显得主人格致非同一般,屋中门窗桌椅,处处都是一股豪迈粗犷气概,与江南那种隽秀淡雅颇为不同,墙上却挂满了地图,仔细看时,都是金宋两国边境形势。连忙想要坐起来,身上却似乎喝醉了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忙开口问道:“这是哪里?我如何却不在庖丁楼?”这一出声,才发觉自己声音极为细弱无力。

窗前三人听他还问庖丁楼,都是眼圈一红,思玉和韩世忠到底撑不住,转过头抹去眼中眼泪,癞和尚到底是方外之人,强忍着道:“这是你韩爷爷的书房,你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天了……”

“啊!?”余辽脸上顿时一片焦急之色,急忙道:“我怎地在韩爷爷这里躺了三天?不好不好,楼中一天不知道要招呼多少客人,我在外三天,楼中不知道忙乱成什么样子了,我要赶紧回去!”说这就要挣扎着起来,这一挣扎不要紧,就觉胸口一阵烦闷,几欲作呕,几乎连气息也提不上来,大惊失色道:“我…。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病了么?”癞和尚再也把持不住,轻轻按住余辽肩头道:“赶紧躺下,不要乱动,你此时身负重伤,幸得高人相救,现下养伤要紧,庖丁楼之事,为师必然为你讨个公道…。。”

余辽听师父说自己身负重伤,心中大惊,此时浑身无力,肩头被师父轻轻一按,又躺回床上,猛地心中电光石火一般,当夜发生之事如同雷鸣电闪一般在眼前一一闪过,气息微弱问道:“那我为何却在这里?”

韩世忠和癞和尚二人此时都不说话,思玉抽噎道:“三天前黎明时候,府中后院忽然有人大声宣唱佛号,府中家仆赶忙去看,就见你一个人被那匹马驼了回来,当时都以为你去哪里喝醉了,因此醉倒在马上被驼了回来,倒是爷爷看你面色有异,胸前衣襟带血,知道不妙,赶紧将你安顿下来,请府中医师给你调治,哪知那医师诊脉之下,说你心脉受损,原本是死症无救,但不知为什么你脉劲仍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爷爷骂那医师是个庸医,第二天又去请了一个御医来,谁知所说跟那医师所言一模一样,急切之下,又遍地里寻师父不,爷爷将全府家丁都赶出去寻找,直到晚上才在西湖边的山上找到醉醺醺的师父。”思玉说话之时虽然抽抽噎噎,脉络倒是说的十分清楚,最后一句对自己师父多少露出了一些不满之意。

癞和尚此时听自己这女徒弟埋怨自己,也不去分辨,满面急切看着余辽道:“那夜究竟发生何事?救你之人是谁?长什么模样?还吩咐甚么话来?”

“秃驴!”韩世忠在旁边见余辽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知道余辽心中此时必然一片混乱,当即喝止道:“他受伤如此之重,又昏迷三天,哪有力气?等他歇息好了,回复些体力再说罢”,说着对门外吩咐道:“赶紧去将参粥拿来”,就听门外答应一声,不多时一个仆妇端着一碗微微冒着热气的粥进来道:“老爷,粥来了,这就请孙少爷用粥罢”。原来自从余辽受伤进府,韩世忠已经传命下去,从今以后,余辽便如同他亲生孙子一般,因此家仆人等都称余辽为“孙少爷”。

当时床边众人散开坐在房中都是沉默不语,那仆妇也甚是小心在意,慢慢一勺一勺喂余辽吃粥,余辽此时心中混乱异常,但那夜之事已经在心中清晰无比,字字句句都如同刚刚发生过的一般,粥到口边只是凭着本能而已,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刚刚吃过小半碗粥,眼前忽然浮现父亲浑身鲜血躺倒在自己身边一幕,心中一阵巨大的悲痛涌起,却又哭不出声音来,两眼顿时泪如泉涌,韩世忠当时摆了摆手,几个人连那仆妇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几个人出的门来,也不走远,就跟前一间厢房里坐下,人人心中都不知从何说起,三个人顿时木雕石塑一般坐在房中发呆,过了良久,韩世忠叹息一声道:“辽哥儿身上之伤颇重,连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均说只怕活不过半个月去,秃驴,你有甚法子,难不成让你我二人就此辜负了老泥鳅一片苦心么?”

癞和尚却坐在那里似乎一直在思量什么事情,脸上一副似肯定,却又无法置信之色,半晌才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心脉受损如此之重,性命只怕只在半个时辰之间,如何能活到今日?那夜门外高宣佛号之人又是谁?这世间能在半个时辰之中有回天之力的人屈指可数,只是这几人都是久无踪迹之人,到底是谁救了辽儿一命?难道是他老人家?可若是他,必然会指点我一二,现在毫无踪迹,却哪里去寻?”

他这一番自言自语,韩世忠听的茫然不解,思玉却眼中一亮道:“师弟怀中有几个异样东西,或许是那人留下的,我去拿来,”说完也不等其他两人相问,急忙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捧得正是那刀谱和短刀,刀谱之上放着一个白瓷小瓶,还有那一个被磨得光溜溜的小小青砖,这几日众人心思都在余辽身上,除了吃饭睡觉,寸步不离韩世忠书房,余辽身上衣服也早已被换掉,连同这些东西被放在一起,今日见余辽醒转,众人心中才略略放下,此时思玉听说师父要找寻相救余辽那人的踪迹,顿时想起这些物事来,赶忙拿了过来。

癞和尚初时见思玉急急忙忙出门,回来时捧着刀谱和短刀,刚要叹气,忽然看见那刀谱上小小青砖,脸上神色大震,不等思玉进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拿起那块青砖细细端详,半晌突然大颠若若狂,手舞足蹈,忽又跪倒在地叫道:“是你!是你!果然是你老人家!我这莽徒弟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啊!”说完又将那青砖块拿在手中,仿佛一件宝贝一般不住摩挲,思玉和韩世忠顿时都被癞和尚这一声吓了一跳,韩世忠与癞和尚相知有年,知道这和尚平素疯疯癫癫,落魄不羁,其实心底沉稳,极为持重,可谓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忽然见他如此癫狂,也不禁有些惊恐,说道:“秃驴,你喊叫什么,这个‘你’是何人!”

“哈哈哈哈哈”癞和尚却不答话,跳起身来,转手拿过那刀谱上的白瓷瓶,拔开瓶塞嗅了一嗅,仰天长笑,倒出一丸黑如点漆的药丸来,对思玉道:“你拿这丸药去,用温水让你师弟服下,不可动身,静躺一个时辰便是,快去快去!”说着连声催促,思玉不解何意,但看师父这形状,知道此药必然神效,当时将手中物件往桌上一放,轻轻拈起那丸药来,快步往韩世忠书房去了。

韩世忠见癞和尚笑吟吟看着思玉离去,忍不住问道:“秃驴,你所说的这个‘你’却是什么来历?这瓷瓶之中又是何物?你怎地知道此物能救辽儿一命?”癞和尚这才又细细看了半晌手中那块小小青砖,一脸转回身来对韩世忠道:“世外高人自有灵丹妙药,此药极有神效,你放心就是”说完就见思玉一脸惊喜跑了回来道:“爷爷,师父,那药果然灵效无比,师弟方才服下一会,脸上血色竟然恢复不少!”

韩世忠此时也是大为惊异,拿过那个药瓶来,拔开瓶塞一闻,顿时皱了皱眉,只觉一股凛冽寒意夹杂着一种不可名状的腥气扑鼻而来,赶紧将那瓷瓶连瓶塞递给癞和尚,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是何物,这等难闻?”思玉心中也是好奇无比,顺手拿来一闻,顿时心中涌出一股烦腻,赶忙将瓶塞塞住,转身跑到门外干呕了一阵,这才喘着气道:“这哪里是药,这明明是放了一千年的臭鱼烂虾!”

“哈哈”癞和尚见思玉来拿那药瓶之时,就一脸古怪笑容,见思玉被那药气冲的这般狼狈,开怀大笑道:“娃儿说的不错,这确实是鱼虾,却不是臭鱼烂虾,乃是用极北之地千丈深海中的鯾鱼脊髓所制,那鯾鱼秉性特异,每十年才从千尺海底浮游至海面下十数丈之处,每次又仅有数天可以捕捉,因此极不易得,世间只怕仅此小小一瓶而已!”

思玉听的目瞪口呆道:“鯾鱼?山海经中说此鱼生于姑射大海之中,只是那姑射传说乃是神人所居,却谁也不曾见到过,难道这世间真有神仙么?”

癞和尚哈哈笑道:“世间哪有姑射神仙,但这鯾鱼却确有其物,只是世间难得一见罢了,此鱼常年潜伏在千丈海底,哪里乃是世间最为阴寒冰冷所在,有道是阴极而阳生,此鱼所制伤药虽然极为寒冷,却是至阳之物,伤你师弟那人,内劲阴冷之至,因此救你师弟之人才留下这瓶药来,嘿嘿,你师弟能得逢这位高人,也算是他的造化,也算是他的缘分!”

韩世忠和思玉听癞和尚所说,又是造化,又是缘分,都茫然不解,思玉道:“怎么算造化,怎么算缘分?救我师弟的那个是谁?当日里有人听见他高宣佛号,难不成和师父你一样是个和尚么?”

“岂止是和尚,乃是一个得道高僧”,癞和尚将那瓷瓶轻轻放在桌上,又拿起那块小小青砖来,一脸端庄说道:“说你师弟造化,是因为此人早已不在江湖,数十年埋头佛法禅理,从来不理世事,这一次想必是从何处听到这临安几个案子,觉察道这作案之人身手绝世,却心狠手辣,因此出来寻觅,想来本意也只是为江南武林消灾弥祸而已,能让你师弟碰到,却不是他大大的造化么?至于缘分么……若非有缘,你师弟岂能碰见他,想必你师弟昏晕之前,必然告诉这位高人是我的徒弟,因此这位高人才留下这一方青砖…。。”说罢悠悠一叹道:“此人就是我的业师,我也已经十多年不曾见到他了,这块方砖,乃是我当年拜师,参悟佛法,磨砖作镜的东西,不想师父今天都还留着,你说这却不是缘分是什么?”

“业师?”韩世忠和思玉顿时大惊,两人再不说话,心中转的却都是一个念头,这位高僧既然是癞和尚的师父,余辽却不正是这高僧的徒孙?果然是大造化!大缘分!思玉犹疑道:“如此说来,我师弟是被师祖所救了?”

癞和尚却摇摇头,看着思玉笑道:“不是,他是我的师父,却不是你们的师祖,要是你们要以师祖相称,你师弟需得做和尚,你却得做个尼姑,因为我这师父,先传佛法,再传武学,他常道,武学无善恶,人却有善恶,因此佛法易传,这武学一道却要谨慎异常,我当年若不是机缘巧合,甘愿剃度,恐怕他老人家也不肯收我为徒,若不是我肯一心精修佛法,到底想通了这磨砖作镜的禅理,只怕他也不肯传我武学,现下你知道我为何只是传你们一些粗浅功夫了罢。”

“咦?”思玉忽然面色大奇道:“如此说来,师父你竟然有一身绝世武学?那你方才为何不救我师弟,起码也不用他昏晕三天这么久?”她这一问,癞和尚顿时面露尴尬,韩世忠却拍了一下思玉脑袋道:“你师父若是有什么绝世武学,哪里还会在这临安城里当个癞和尚,疯疯癫癫混吃混喝,只怕他自己也是学佛不精,他师父也不肯传他高深武学罢,哈哈哈哈”说罢一阵大笑,眼中却颇为沉重的看了癞和尚一眼,微微带出一丝憾色。

思玉听爷爷这般说,仍旧满面疑问的看着癞和尚,癞和尚见思玉仍旧不信的样子,当时也道:“你爷爷其实说的一点不错,到底是你师父我不争气,贪功冒进,不想这门武学最忌心浮气躁,有一年一个紧要关口出了岔子,就此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这功亏一篑四个字说的极为压抑,语气中颇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之味,思玉见师父说的如此沉痛真切,知道触动师父陈年往事,武林中人练功最忌心浮气躁,紧要关头一步也差不得,轻则前功尽弃,重则走火入魔而死,师父当年必然是在这上面吃了大亏,当下不在追问,眼光一转,却指着那瓷瓶道:“那这灵药既然如此神效,这位不是师祖的师祖为何不给我师弟先吃一丸药呢?却要让他如此昏晕三日?万一师弟在这三日之中支撑不住,岂不是……。。”她本想说“岂不是前功尽弃”忽的想起师父方才说的话,硬生生将“前功尽弃”咽了下去。

癞和尚却是一笑道:“女娃儿,你这心思灵动,心意缜密之处,跟你那不是师祖的师祖倒是颇有一些相似”思玉听了脸上一红,知道师父方才已经听出了被她咽回去的“前功尽弃”四字。心中颇觉失言。

就听癞和尚又说道:“你这不是师祖的师祖,岂不知道这药对你师弟有起死回生功效,只是他与伤你师弟之人必然有一场力斗,你师弟受伤已重,顷刻之间,此药已然无用,若不是用极为深湛的内力全力维持住经脉一丝相继,你师弟只怕也活不到此刻,如此一来,你这不是师祖的师祖早已元气大伤,自然也要回去休养生息才行,但这药却不可乱服,一月之内,只能服下一粒,若一月之内多服了一粒,体内阳气淤积不散,定当肺腑焦烂而死。因此他老人家留下药来,免得他当场给你师弟服下一粒,送到我们这里,你师弟昏晕之时,我们又给他服下一粒,却不是伤了你师弟性命么?

韩世忠听说此药误服之下竟然如此霸道,赶忙问道:“那你如何知道你那师父没有给辽儿服下一粒?”思玉听爷爷这么一问,自己也紧张起来,盯着癞和尚双眼一瞬不瞬,癞和尚看着二人一笑道:“我那莽徒弟,连着三天脸无血色,面皮青灰,那药服下顷刻,脸上就回复些许血色,一个时辰之后,虽然重伤在身,难以痊愈,却面色复旧,饮食如常,气力也能恢复不少,虽然不能使刀动剑,却可略作行走活动,我那师父行事最是谨慎,因此他只用内力护住我这莽徒弟经脉藕断丝连,不致身死,只等我来用药便了。”

韩世忠和思玉听见癞和尚这般说,这才神色大为放松,对看了一眼,心中都大为宽慰,就听癞和尚又在哪里自言自语道:“只是此药只可续命,不能治伤,等到此药用完,却又如何打算?难道他老人家日后再来相救?或者说他曾吩咐什么来?看来到底还是要问问我这莽徒弟才行。”只是刚刚放下心来的韩家爷孙二人被他这么一说,不觉又紧张了起来,此时究竟如何,还需问余辽才行,只是此时余辽服药不久,又身遭如此变故,刚刚苏醒,心中必然烦乱哀痛无比,只能等他缓过神来,心情略定之时再慢慢询问了。

一时间几人都不在说话,都各怀心事呆呆坐着,思玉却拿起那本刀谱一页一页翻了起来,看到最后竟然哑然失笑,一抬头就见师父和爷爷都看着她,只是两人面色颇为不同,韩世忠面带愠怒,低喝一声道:“放下!”思玉当即合起刀谱,压在那短刀之下,癞和尚却道:“不妨,思玉,你且说这刀谱如何?”,思玉看了一眼怒气未消的爷爷,心知他责怪自己随意乱翻他人之物,尤其现下余辽又身负重伤,不免有趁人之危的心思,其实自己只是好奇而已,哪知一看之下,谱中所记的都是些连市井杂耍都不及的武功,自己师父武学虽然也是市井一路,但到底有章可循,这谱中记载的却尽是些拙劣不堪的武学路数,且不要说练成之后能有什么做为,就算是一个略略会些拳脚的粗汉莽夫也能将练习这刀谱上武功的人打到在地,可是看爷爷一脸怒气,这个心思哪里敢说出来?当时嗫嚅着看着师父。

癞和尚见思玉不说,情知是因为韩世忠缘故,当即站起身来,拿起那把短刀抽了出来,挥了两下,说道:“老货不必恼怒,小娃儿家知道什么,不过好奇心盛罢了,须知我这弩徒弟心高气盛,连秃驴的武功都颇瞧不上,哪里看得上这刀谱里的武学?思玉,你且说说看你是何等想法?”

思玉见师父帮自己解围,心想若是照实说,只怕爷爷又要生气,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道:“我只知道有有些附庸风雅的粗人莽夫,凭着认得几个字,吟过几句诗,就要学那文人墨客挥毫泼墨,赋词作文,句式又不通,韵格也不入,都是些俚语俗歌之类,还要结集成册,邀人观赏,哪知道江湖武人中也有此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