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过医书,想必也知道几个方子,虞先生何不开出几个来,我明日便派人前去抓药,就让这位小哥在我庄上疗养一段便是。”卢员外急忙道,虞允文看着一边专心致志给余辽喂药的思玉笑道:“若说方子,我那点本事实在不济,大和尚这药透着一股清凉意思,想必也不是凡药,有此药在此,在下就不用献丑了罢!”果然见癞和尚点点头道:“不错,此乃岭南麦家秘药,疗治外伤极有神效,不过这内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麦老二曾说此药内服又定痛安神之效,就先服着看看吧,若此药都无效果,再开方子,只怕也是徒劳。”
“老杂毛,你那徒弟不曾说那人现在所在何处么?”癞和尚忽然想起一事,转过头看着老道,老道呵呵一笑,伸手在怀中一摸,却是一封书信,递给癞和尚道:“这老东西每日里东跑西颠,没有着落,我那徒儿说这乃是他年前让人送来的,你看看罢!”癞和尚急忙接过来,拆出里面信纸来,就见一整张素笺上,一行字写的飘逸绝伦,又功力极深,倒像是刻在纸上一般。“好书法!”癞和尚赞叹一声,再看那一行字,却是一首李太白《行路难》中的一句“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只是两句诗连成一句,中间却拐了一个弯出来,像是写偏了一般,不由倒是一愣,口中吶道,这他娘的是哪里?
虞允文却过来细细读了几遍,看着那字迹拐弯之处道:“依着黄河、太行四字看来,此地应在山陕一带,不过这位前辈字迹写到半途走向忽变,极像是寓意黄河在山陕上游自北向南,浊流滚滚,将到潼关却为西岳所阻,折而东流的意思。那山陕黄河折流处,若是在下所猜不错,应当便是风陵渡了。”
“风陵渡?”癞和尚正在咂摸虞允文话中意思,老道雀却诧异道:“这家伙跑去风陵渡作甚?这番路途甚远,不若让老道陪你走一遭算了!”
“你去?你去了是你两人比武论道呢?还是给我这傻徒儿疗伤呢?”老道话音刚落,癞和尚便顶了回去,接着道:“再说就算内伤只好,只怕秃驴还得求他随我峨眉山上走一遭,你跟着去,只怕那三个怪物若是知道了,将秃驴这傻徒弟治成死徒弟都是有的!你去作甚?”
老道被癞和尚这一顶,也是一愣,讪笑着道:“也罢,那老道便随你临安走一遭便是,若是有机缘,遇见那穿喉一指,老道倒想试试我这剑法到底如何?”
癞和尚见老道说随他去临安,倒不相拒,想了半晌,还未开口,一边沉吟的虞允文却道:“如蒙大和尚不弃,在下倒是愿意随大和尚峨眉山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