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先生,你怎地知道思玉姑娘入了宫来?”此时最为焦心的,莫过于宇文远,听得卢颖儿这般讲,自然是麴管家来的恰是时候,心中不免感激万分,李徒郎却心思缜密,脸上颇有几分不解问到道:“又怎地知道思玉姑娘在这宫中何处?将这时辰拿捏的如此之准?又为何不拦住思玉姑娘进宫?却要等她万分危难之时再去相救?”
“哈哈哈,这位李哥儿好精细!”麴管家见李徒郎一句接着一句问道,哈哈一笑,还未答话,就听迟老道在一旁道:“老麴身为这宫中禁卫五国公十二大将军之首,在这金国宫中数年,岂能没有几个亲信?只怕自思玉姑娘被人认出,便已有人报他知道了罢?”
麴管家也看着李徒郎一笑道:“不错,不过当时我已辞去这宫中官职,至于思玉姑娘么,我虽之前也曾想过拦住她,但她不远千里而来,若不知晓些这宫中凶险,只怕去而复返,到时候我已不在宫中,就算知道了再来相救,恐怕也为时已晚,便索性让她落在这皇帝手中,我却自这皇帝手中将她救出,此举虽是有些凶险,却也从此能多少让思玉姑娘知难而退!”
宇文远也颇为感激点头道:“当夜那皇帝快马传令一百八十里地要搜寻师姐下落,原来却是藏在麴先生府中,想必那些宫中侍卫也没有胆量敢来府上搜查罢!”思玉却握着宇文远之手一笑道:“并非如此,那夜我醒来之时,早已距这中都城差不多三四百里路程了,并不是在麴先生府中!”
“三四百里?”宇文远脸上登时有些不信之意,连李徒郎也看着麴管家,眼光中颇有几分犹疑之色,迟老道却轻轻敲着茶杯沉思道:“当年麦家先祖铁杖公未曾为将之时,不借马力,一夜便能奔驰往返五百里,这份轻功,看来麴管家在金国并未显露!思玉,你身上如今这轻功和杖法,只怕也是麴管家所传罢,看来你如今却是岭南麦家传人咯?”
“慢来慢来”麴管家见迟老道问起此事,也知他心中所想,赶忙拦住笑道:“思玉姑娘是大和尚门下弟子,又未被师父逐出门下,何以便成了我岭南麦家传人?我的确是传了她一路轻功和一路杖法,却都不是我麦家功夫,此事也是事出有因,当日在宫中脱身之时,宫中伏兵颇多弓箭,因此思玉姑娘脚踝上中了一箭,这轻功么,便是为了让这箭伤不留后患,我特意传给她修习的,免得静养日久,落下残疾,至于这杖法么,其实乃是她自家那擂鼓瓮金槌法,不过在下略在其中做些改动罢了”
“原来如此!”迟老道这才看着思玉笑道:“我还当你就此成了麦家传人,心说这麦家武学,从不传外人,只在宗族内传授,这老麴若是将自己武学传给你,你岂不是得成这麦家之人,远哥儿只怕又要空欢喜一场了!”宇文远这才明白迟老道方才有些不喜之色,看来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转过头见卢颖儿却是一脸不乐之意,知道是众人说话打断她话头,赶忙问:“颖儿妹子怎地不往下说了?”卢颖儿一脸没好气道:“你们都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我还说个甚么?”宇文远登时一愣,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几人你一问我一问,早已将思玉之事说完,看着众人不由都是一阵大笑。
“迟道长!麴管家!”思玉见卢颖儿一肚子闷气,李徒郎连着几次要劝说,只是不理,过忙过去拉着卢颖儿,附耳说了几句,姐妹两人都是一笑,也不知做甚么去了,宇文远却看着迟老道,打量一番道:“看来道长身上伤势,再有月余便可痊愈,但这内力损耗,只怕不易回复,那万山庄主又曾说下狠话,咱们只怕要早些回去江南准备才是!”
迟老道却一摆手,面色严峻道:“回去准备甚么?准备他到江南寻仇么?此人武功太过邪门,若让他到了江南,只怕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老杂毛既然得了老麴相助,内功完复,也不过半年光阴,老杂毛此番就留在金国,不怕他不寻仇,老杂毛倒要先翻翻他的根底再说,倒是你须得尽快护着思玉姑娘赶紧返回江南,多少也给那韩家府上报个平安,还有我那徒弟,离家日久,只怕卢老头也放心不下,你同李家哥儿一同护送回去,再去寻着你那秃驴师父,将这万山庄主之事告知与他,若是他能来此处,那自然最好,若是凭着老杂毛和秃驴,再加上老麴还拿此人不下,只怕天下也无人能将这万山庄主拿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