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来秦府作甚?”宇文远见淳于中叔侄进了秦府,心中却是老大一团疑惑,依着麴管家之言,这淳于中如今乃是金国宫内侍卫,位列五国公,却怎地不在中都宫中侍奉,却在在临安城里?思玉却恨恨道:“看来这秦桧暗通金国到底是真!他叔侄二人到秦府,必有缘故!却怎地想个办法,知道他二人此番前来是为何事才好!”
“若是如此,只怕要夜探秦府才可,但秦府之内,高手护卫只怕不少,师姐你……”宇文远心中知道思玉必是想要夜探秦府,可自己师父当年聚集一众江湖高手入内,想要刺杀秦桧,最终只有癞和尚一人重伤脱逃,如今自己功夫虽有些进境,也难比当年江湖上威名叱咤的铁书生,思玉一身武功,不过招数精妙,却无内力为辅,若就这般进去,只怕真是羊入虎口一般了。
“怎地?宇文少侠?你难不成是怕我拖你后腿么?”思玉见宇文远一脸欲言又止模样,知他心中犹豫之意,撇着嘴道:“若当真有事,我自有脱身之法,只怕宇文少侠到时候跟不上本姑娘脚步哟!”宇文远脸上不免有些尴尬,已然明白思玉话中之意,如今思玉武功虽不如自己,一身轻功却是得自岭南麦家真传,身法矫捷之处,自己还有所不及。只是这般秦府在他看来,便如同那辽东五国城内万山庄一般,岂能这般轻易进去,且不说里面高手如何,就门前这些持刀执枪侍卫来看,已是禁军好手,不觉心中十分为难。
“你不去我去!”思玉素来胆大,又仗着自己轻功了得,见宇文远只是定不下主意,有些气恼道:“我晚间自去探个虚实,我倒要瞧瞧这秦府究竟是甚么龙潭虎穴!”宇文远在自己这师姐面前,向来有些气弱,见她一意要去,便有几分嗫嚅道:“既然师姐一定要去,那我便陪着你去便罢,可有一样,,今夜之行,一切尽数听我吩咐,若有风吹草动,须得即刻离去,不得耽搁!这一样你须得答应我才是!”
“也好,就依你!”思玉见宇文远到底答应,眼中不觉露出几分喜色,宇文远却是看着那制度颇有几分威仪的相府,心底陡然生出几分不安来,若这府中只是淳于叔侄和这些禁军好手,自己定然不惧,可若是有当夜将自己师父同那些江湖好手尽数伤在掌下的黑衣高手,自己只怕也未必抵挡得住,当下看了半晌,思玉却瞧瞧还早的天色道:“还看甚么?难不成你能一眼看见里面有甚么人么?咱们先去丰乐楼吃饱了饭,待到晚间夜深人静之时再来不迟!”宇文远抬头看看天色,口中答应,便跟着思玉而去,眼睛却不住看着那秦府四周地势,心中琢磨晚间当从何处而入,一旦有变,又当从何处脱身。
两人主意既定,便去丰乐楼饱餐一顿,这才回了庖丁楼中,就余南山屋中坐下,沏了一壶清茶,说些这些日子以来闲话,看着外面天色慢慢变暗,直到庖丁楼已到打烊时辰,两人这才换上夜行衣服,宇文远将千牛刀插在腰间,思玉本还要将小青刀一并带上,却被宇文远拦住道:“此刀在临安颇有名声,万一失落,只怕被人认出,师姐还是不带此刀的好!”思玉这才猛然醒悟,秦府不比金国宫中,万一小青刀失落在秦府,只怕便是授人以柄,脸上尴尬一笑道:“是我想的不周到,我便不带此刀,只带齐眉棍去!”说罢便将自己那根熟铜齐眉棍用黑布缠好,背在身上,再将头脸都用黑布蒙起,只露双目在外,径由庖丁楼后门而出,不走大路,尽捡着无人小巷,越房过户,直奔秦府而来。
宇文远同思玉到得秦府附近,思玉本意便是从秦府前面而进,宇文远却摇摇手道:“前面房屋繁多,路径必也杂乱,一旦有事,脱身不易,我日间已然看的明白,秦府后面房屋稀少,又多树木,咱们便从哪里进去,先探探风声在说!”思玉见宇文远如此安排,心中虽有几分不愿,却也知这是老成持重之法,不想自己这莽撞师弟,两年不见,心思已然如此缜密,当下便点了点头,示意依他之言便罢,两人便绕开秦府前面,悄悄往秦府后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