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远见他那“不能”之后忍住不言,心中自也明白是何意思。慨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晚辈自当遵命,但唐门虽视晚辈为仇敌,晚辈却从不曾出手伤过唐门一人,就是今日便死,此话不改!如今沾墨在身,水洗不清,晚辈自当奉陪,方才所见,四老爷轻功绝伦,实属上乘,二老爷暗器犀利,自有奇招,至于大老爷你,掌力雄浑,晚辈也曾是见过的,任谁人上前,晚辈誓不皱眉,必当死战到底,但这江湖规矩不敢废,还请四位前辈自行决断,选一人上前,晚辈岂敢在前辈面前挑挑拣拣?”话音一落,已是翻身下马,噌然一声千牛刀出鞘,左掌右刀,就山道之上傲然而立,一语不发!
“哈哈哈!”唐大宗见宇文远这一番说辞,倒是大笑道:“这娃儿脾气爽快的紧,合老夫脾胃,大哥,不若就让我来领教领教宇文少侠一身功夫如何?”宇文远方才见他短剑手法,已知此人虽是以轻功为能,与这短剑上也是浸淫有年,当然犀利无匹,微微一躬身道:“还请唐四老爷赐教!”唐价人看着自己身边两人,也是微微点头道:“也罢,你便陪宇文兄弟走走把式!”
“嘿嘿嘿,这猴子平生最会蹿高伏低,其实手上功夫平平,切记不要紧追不舍,免得追又追不上,反被猴子算计!”
唐大宗方得自己兄长允肯,正要上前动手,山谷中忽然响起一阵冷笑来,宇文远四人都是一惊,此处除了自己这边四人,唐门四人之外,竟然还另外伏的有人!只是这声音缥缈不定,似前似后,十分分辨不出到底是何处所发,音声又怪,也分不出是何人,不过这话中意思,倒似是指点宇文远一般,再看唐门四人,都是安然不懂,却像并未听见这人说话一样,只唐大师仍是双手拢袖,身形微微一侧。思玉初听此人说话,脸上也是一震,等到听此人竟然指点宇文远,不觉面露惊喜,再看李卢二人也是同自己一般,都知是那四句诗上所言的旧人到了,只是不知是谁!
“看剑!”唐大宗等那人话音一落,就草亭中身形疾动,将到宇文远身形之前,这才冷喝一声,手中短剑电闪而出,宇文远却是等他短剑刺出之事,千牛刀猛然发动,太极刺合身而上,竟然避开唐大宗手中短剑,直取对方胸腹!这一下来的电光火石一般,唐门其余三老都是看的眼中一亮,尤以那唐价人右手边唐大邦
“嚯!好厉害的刀法!”唐大宗见宇文远这一刀来势极为凌厉,倒也有些出乎意料,赶忙腰腹一收一拧,身如游蛇一般自宇文远身边滑过,不等道宇文远身后,短剑已然反挥,径刺宇文远后心,宇文远见他身形略顿,已知后招发出,千牛刀立取八卦解之势,错步转身,恰好避过这一剑,跟着便是四象切连环邀至,不给唐大宗片刻喘息机会,果然这一路刀法出来,唐大宗只是左闪右避,绕着宇文远前趋后进,口中却道:“大哥,这娃儿刀法上的确有些门路,这一节你却不曾看出来!”唐价人身旁那唐大邦见了宇文远刀法,却是越看眼中越亮,自宇文远到了这草亭,他始终不发一言,直到宇文远千牛刀出手之时,脸上才略过一丝不屑之意,乃是同当日独孤胜一般,知道这刀法在武学最是易练难精,因此见宇文远面对劲敌,却手持短刀,自有一分不屑,他岂知宇文远这路刀法与寻常刀法截然而异,乃是一路极为凌厉的武林绝学,宇文远习练这路刀法之初,又得了独孤胜指点,造诣自然非同小可,因此看得数招,心中已自叹服!
宇文远同唐大宗过了三四十招,虽是逼得唐大宗近身不得,心中却也有几分骇然,这唐大宗轻功果然了得,于这分毫之间拿捏的半点不差,身形只在宇文远短刀刀尖一两寸处来去,看似宇文远千牛刀稍稍往前一递,唐大邦必然着伤,实则都是宇文远刀势所至尽头,这一寸虽短,也是宇文远力所不及之处,再斗十余招,宇文远已知今日自己绝非此人对手,休说一百招,便斗至此时这几十招,也都是唐大宗一味躲闪让避出来的,此人若要取自己性命,二十招内凭着这份轻功灵动,手中短剑犀利,早已将自己拿下,虽是如此,手上仍是加力,跟着左掌挥起,刀掌齐施,这一来威力更盛,破绽却也更大,唐大宗口中又叫了一声好!仍是一味闪躲,除了起手那两剑之外,竟然不曾攻出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