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裴孤鹤此时也是看的两眼发直,眼光忽然向着宇文远一转喃喃道:“当日你身负重伤,被秃驴带去见独孤胜,想必是被他治好你内伤,让独孤胜真元大损,他已是有些年纪的人,只怕这一场损耗颇重,再难复原,便将一身内力都传与了你!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宇文远见裴孤鹤竟然能瞧出自己这身内力乃是旁人所传,自也有些佩服此人心思,冷笑一声道:“若是独孤先生所传,恐怕裴前辈此刻便不是安坐在此了!我这一身内力,自然是他人所赐,只不过此人不是独孤先生罢了!不过赐我内力之人,只怕裴前辈也不是他老人家对手,因此我还是劝裴前辈一句,当日那蜡丸密信,你究竟送于何人?”
“不……不……我不信……我不信……我也不能说……不能说!”裴孤鹤忽然被宇文远又问起那蜡丸密信之事,脸上一慌,连连摇头道:“你必定是受人指使,必定是……必定是……宇文大人没有后人!没有!!没有!!!”他话到这里,眼中忽然决绝之意一闪,看着宇文远冷笑道:“也难为你们竟然能想出这般主意来,你想从老夫口中套出当年之事,就此顺藤摸瓜,将宇文大人伏下志士一网打尽,只怕有些痴心妄想!要杀要剐,你尽管动手,裴某若是吐露一字,来世便生为猪狗,任人宰割!”
“裴前辈,你这又是……”宇文远不想裴孤鹤竟然这般刚硬,再要劝说时,裴孤鹤索性双眼一闭,盘膝而坐,一副引颈待戮之象,看的宇文远同思玉也是面面相觑,此时要裴孤鹤相信自己是宇文虚中后人,只怕千难万难,如今能证明自己身份之人,余南山已死,癞和尚为裴孤鹤所擒,就算寻到癞和尚,裴孤鹤也必然不信,除此之外,便是独孤胜,迟老道、费公明,麦长云几人,可现下这裴孤鹤神情,宁死不屈,若是强行带走,万一他身边之人与他一般刚硬不屈,反倒对自己师父不利。顿时弄的几个人心中都没了主意!
眼见此时已成两难之势,宇文远也是想了片刻,暗自一咬牙,先将此人制住再说,就算他那同行之辈或有异变,也可用裴孤鹤为筹码,换自己师父平安无事,其他事情,均等自己师父回来,皆可慢慢商议!他心中主意一定,再看思玉,也是微微点头,想来也是这般想法,哪知正要上前动手,就听远处一阵马蹄急响而来,跟着便是一人极为凄厉喊道:“当家的,当家的!”
“陈二!你不是回去调集人手去了么?怎地一人回来?”这两声一出,非但宇文远同思玉三人都是一惊,连地上坐着的历亭寒也是猛然面容一动,睁开眼睛厉声喝问,再看那人已到跟前,胯下马匹一声长嘶,倒地不起,马身上箭如猬集,看来也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才到撑到此处,马背上之人在地上摔了一个跟头,又连忙支撑爬起,跌跌撞撞而来,背上赫然插着两只羽箭,看的宇文远几人也是眼光突的一跳!
“出甚么事情了!”裴孤鹤此时也是看清来人形势,再看那人背上羽箭,也是正中要害之处,看来是跟那马匹一般,硬撑到此。宇文远见状连忙上前,手中映雪凝冰剑轻轻一挥,噌的一声轻响,两枚羽箭已是齐根而断,那叫做陈二的汉子却是脸上惨笑道:“来…..来不及啦…..当家的快走,咱们……咱们被人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