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得很惨！”钟绮薇“扑通”一声坐到地上，疯狂摇头，“不！不！我没想过要杀人！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若是你不愿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廖清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待明日皇后娘娘废了你的郡主之位，将你赶出宫去！届时你身无分文，沦为街头乞丐，朝不保夕……”

她顿了顿，毫不客气地用力抬起钟绮薇已是满面泪痕的脸，“哦不，或者你可以委身青楼，做那千人骑万人踩的下贱货色！以你这姿色，勉强也能糊口。”

她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钟绮薇死命抱住她的腿，涕泪横流，“我去！我去！”

待钟绮薇情绪平复，垂首回到宴会中，一旁隐于暗处的侍女缓步上前，几步之间，已经幻化成黑袍黑帽的雾面人。

他用断句奇怪的口音道：“你猜她会按照你说的做吗？”

廖清妍冷笑一声，“她会！她知道若是没了皇后娘娘的照拂，以她一介孤女会是什么下场！”

她顿了顿，又道：“昊天殿那边都布置好了？”

“放心！一切按计划进行！”

“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莫再失手了！”

“哼！从永州到京城这一路，若不是禄克用那家伙从中作梗，我早已得手了！”雾面人愤愤道。

“丞相不知为何，非但取消了启动暗桩狙杀她的计划，还下令让倾杯令确保她的安全，甚至还出动了禄克用！”

“莫要再大意！明月楼那一次，那么好的机会，你都……”廖清妍冷冷扫了他一眼，话虽只说到一半，意思却已很明显。

雾面人急道：“我也想不明白！那次她明明中了我的‘噬心蛊’，算来已经一月有余，早该去了半条命！为何还看起来一切如常？”

“我明明将蛊毒种在了她的额头！”

“谁知道你那劳什子‘噬心蛊’到底管不管用？”廖清妍语气带了点不耐。

“‘噬心蛊’是我万劫窟最厉害的蛊毒，喜食腐烂的活人心脏，一进入宿主，便会游走其全身经脉、啃噬精血生机。”雾面人阴森森地道，

“中者受尽煎熬、日渐虚弱，直至精血耗尽、心脏烂成一团脓血被蛊虫吞噬，才算得到解脱。”

“听起来有点意思。”廖清妍思虑半晌，忽然道：“有没有可能有人帮她解了？那个禄克用……？”

“不可能！‘噬心蛊’仙魔难解！就算是我师父和主人亦是不能。”雾面人语气笃定。

“罢了，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吹得挺玄乎，压根不管用！”廖清妍不屑地背过身去，

“当日在丹霞宗的试炼秘境中，你家主人曾让我偷偷改了第六重试炼法阵的入门棋局，说是有极厉害的杀阵等着她们，万无一失。”

“结果呢？沈星染还不是好生生地站在这里？”

雾面人阴恻恻道：“主人那个杀阵是极厉害的，从未失手！除非……”

“除非什么？”廖清妍语带不屑。

“除非问题出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身上！”

“‘虚位以待’的那个人？如此倒是能解释通了。”廖清妍语气怨毒。

“说起来，闯关那日，我竟没认出和她一起的还有小太子！”

“她到底何德何能？凭什么个个都要帮她？为什么都要和我作对？”